“咱俩挤挤。”余青禾跳到床上。
“不必,我睡地上就行。”
“老兄,你身上有伤呢。”余青禾用手支着脑袋看向他。“要睡也是我睡地上嘛。不过,我这么可爱,你忍心我睡在地上吗?”
温烬语塞。余青禾揽住他的肩膀坐到床边:“话说,你觉得我阿姐长得好看吗?”
“好看,”温烬有点难为情:“睡吧”。
余青禾和衣躺下,不经意碰到了温烬包裹,里面物件尽数散落开来。
“面具。这是你的吗?”余青禾好奇地反复翻看。
“故人的。”温烬内心一颤,将面具收起。
次日清晨,天色刚微微泛出清亮之色,医舍便有人叩门拜访。
温烬打开门,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老伯担着两筐新鲜水果。还没来得及询问他的身份,余青禾便在身后欣喜地挥手喊道:“渊叔!你怎么来啦。”
徐渊是桃源镇的居民,家境贫寒。他的妻子高龄生产后常年卧病在床,柳寻音每隔一阵便下山为她把脉诊治。为了报恩,他经常送来自家采摘的时令鲜果。
“我风寒了小半个月还没好,师先生的医馆数日不开张,我这把老骨头啊,实在经不住了。想请寻音姑娘开一副药,好的利索点。”渊叔放下扁担。
“师怀瑾那个书呆子,许是又闭门造车研究医书呢。”余青禾一边吃水果一边说:“渊叔,好甜呀。”
“师父师娘不是在桃源镇吗?渊叔怎么还专门跑一趟。”柳寻音闻声而出,请渊叔入座把脉。
“他们留了几日,给大伙开完药之后,就匆匆忙忙地乘船走了。”
“什么?去哪了?”柳寻音有些诧异。
“这我就不知道了。来接他们的人都是一身红白色的衣裳,出手阔绰。看起来应该是个世家。”渊叔拍着脑袋想不起来。
“可是腰间都别着玉箫?”余青禾问道。
“对对对。”徐渊连声附和。“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很讲礼数。”
“是外公家。”余青禾纳闷得很。“可是爹娘怎么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呢。”
柳寻音低头思忖,师娘虽来去如风,但不辞而别不是师父的作风。往常云游远行,都会给两个孩子留下书信手札。
别是杜家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吧?柳寻音抬头,见余青禾眉眼间也尽是担忧之色,便道:“青禾,咱们明日出发,去一趟扬州。”
“好。”余青禾一口应承下来。
“温公子。”柳寻音转身向温烬道:“我和弟弟要出趟远门。你且在医舍暂住,药会按每日所需包好,记得按时服下。如有什么突发状况,公子可以去桃源镇的医馆,找一位名叫师怀瑾的医师。他为人正直善良,常来医舍请教,算是师父的半个弟子,会愿意帮你忙的。”
“扬州?”温烬想起师姐留下的遗物,也像是江南手艺:“寻音姑娘若是去找杜若夫人,可否结伴同行。”
“你的伤可不适合舟车劳顿啊。”青禾在一旁收拾行李:“不如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我们会给你带江南特产的。”
柳寻音看温烬执意要去:“也好,想必师娘也想见见你。咱们结伴走,路上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