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铁娘子又与他的门生有一桩恩怨,他不挑阮成动手,会挑谁呢?”
钱镠在深思,成及所的虽然听起来有鼻子有眼,但真要分析起来还是少了些有说服力的事情。
成及似乎看出了钱镠的心中所想,再次补充道:“就在前日,我看到了高湘的儿子高盛入了越州。
当年同为京城公子,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纨绔弟子,曾有过几面之缘。
所以他来越州时,我便一眼认出了他。
让人跟踪了几日,可以确定就是为此事而来。”
钱镠立即问道:“他现在在何处?”
成及遥望远方,轻叹一声,后道:“想必此时已经回了洪州吧!你也知道,像他那种身份,是不可能对这种事请力亲为的。
只要他父亲高湘有意染指私盐一道,自当有无数的人来找他做靠山的,他这次前来,应该就是来敲定计谋的。”
官家贩私盐,自然不可能亲力亲为,一般都是像成家、文家这般,在道上找一两个盐枭。
他们做靠山,苦活累活让给道上的盐枭,坐在家中就能收私盐之利,而且还是大头。
历朝以来,盐枭之所以难以被剿灭,便也是因为他们的盘根交错。
钱镠一跃上马,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上马!带我去洪州!”
成及瞪大了眼睛,看钱镠如同看疯子一般,问道:“你要去洪州作甚?”
“去抓了高湘的儿子问个清楚,看他到底有什么图谋!”钱镠很是坚定道。
这是钱镠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此时阮成在外,也不知现在是在何处,就算把这个消息告诉吴老太婆,吴老太婆再派人去寻,也不一定能找到他。
而且你也不知道高湘的布局是什么,就算通知到了阮成,他也不一定能安然回来。
所以唯有摸清了高湘的布局,再去救阮成才是妥当的办法。
而成及就不这么看了,双骑入洪州?还是要进去抓一方观察使的儿子?
这他娘的就是莽夫啊!
莽到没有脑子的莽,说不定洪州城都还没进去,他二人就想被人抓了起来。
现在这个世道乱成乱麻,一方封疆大吏就相当于一方土皇帝,进了人家的地盘,要杀要剐全看人家的意思。
而且钱镠本就不是良人,杀一个私盐贩子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成及连忙摇了摇头,这种傻事,他可不干。
钱镠狠狠地瞪了成及一眼,吓得成及时打了个机灵。
成及扶着墙根,干笑了两声,正想找机会开溜。
钱镠眉头微微皱起,手按在马鞍上的弓上。
成及嘴角抽搐,一脸的错愕。
“走!去洪州!双骑入洪州,多么的意气风发啊!手持长槊,百万众奈我何?”成及吞了吞口水,自己把自己骗上了马。
上马之时,成及恨不得抽自己两大耳光。
早知道钱镠这般蛮横,他就不耍什么世子威风了。
要不是自己话多,怎会被钱镠押着进虎口?
成及仰天长啸是万念俱灰。
“祸从口出啊!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