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一合见状,忙拍惊堂木,喧哗声顿时止住。
“所以,你的田契怎么来的?”杭一合死死盯着邹世勇问道。
“这......”邹世勇一时哑言。
眼看着这场官司就要以诬告结案,一直坐在旁边的主簿说了一句:“老爷何不叫来地保,想必这田契上是写着乡绅地保的名字的。”
杭一合略有些恼火,一来觉得这样是让事情重新复杂化,二来如此彻底的否定自己着实让杭一合难堪。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低级文官穿戴,相貌俊朗,眉宇间似乎还藏有几分不屑。
本想着快些结案,依着杭一合同情弱者的心理,以及刚才百信的呼声,郑老六应该是无辜的。可请之外还有王法,他断断不敢在此时结案,只得传来地保乡绅,一一问话。
其结果是,田契上的签字确实是他们签的,签订的时间居然是十天前。而十天前老司牧刚刚卸任,杭一合又因为路途上的意外耽搁了上任的时间,整个长洲一时无人管理,官府的印章正是刚才说话那个主簿盖给邹世勇的。
“这田契......”杭一合本想说这田契并不合法,但是话到嘴边却压了下去,如果他说盖官府印章时自己还没有到长洲,那他就是违抗圣旨,按律当斩。可如果承认这个田契有效,那又是冤枉了郑老六。着实为难,他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小命,不想折在这件小事上,可现在一看到郑老六的眼神他就不自觉的低头回避。
看来,新官上任只能当个昏官,糊涂官了,之前的宏图大志,算是被这张田契为难了个实打实。“该怎么办啊?”杭一合此时陷入了两难的沉思之中,习惯性的咬起了下嘴唇,从小到大只要思考、紧张或是撒谎,他可怜的下嘴唇都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