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聘如实回答:“柳教授说我学得还行,有天分,就是表演方式有些固化,教授这两天都在教我打破规则、尝试别的表演方式。”
“我觉得教授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我认为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表演方式。”
说完徐聘偷偷看她,见她脸色苍白仍在思考,不免心疼上了,“珘,你忙一天了,先休息一会,回去我给你详说好不好?”
他不想问她都做了些什么,他要想知道,一查就能知道,但这样未免对她不够尊重。
周珘是知道徐聘的演技是有些问题的,她不是专业人士,因此并不晓得是什么原因,没想到是出在表演固有化这一点上。
确实,徐聘是个三十八线的小透明,除了刚出道那年演的角色有名有姓,其余的角色根本就不需要演技。
每个剧组都有这种花瓶角色,徐聘之前应该就是花瓶,现在连花瓶也不是了,他老了,已经24岁,比不上一脸胶原蛋白的小娃娃了。
吴子刚给的角色是男五,如果他再拿他之前演花瓶的心态来对待这个角色,不出三天,徐聘铁定被剧组除名。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先给他找了柳教授。
银湖南路离茶花园有些距离,又是上下班高峰期,一路走走停停,到家已经晚上八点。
芒芒已经把饭煮好,要炒的菜也洗好切好码在流理台上,见周珘没别的吩咐,她直接离开。
“我送送她。”谢小鱼把门关上,与芒芒一起下楼。
小小的三居室只有两人一喵。
“我炖个牛肉,很开胃的,谢小鱼说你忙了一天,等下你多喝点牛肉汤,能暖胃,去疲劳。”
周珘没答腔,她很累。
存放遗体的地方冷气很足,整整一天下来,她的身体还是受到了影响。
有感冒的迹象。
一碗姜汤端到她跟前,她家艺人红着脸,有些局促:“喝这个可以预防感冒,我加了红糖,有一点点辣。”
对方目光灼灼又忐忑,周珘忍住溜到嘴边的呵斥,把汤接了过来,姜汤很辣,她一口喝完,眉头都不皱一下:“谢谢。”
很辣,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可她忍住了!
徐聘把早就准备好的话梅默默放回口袋,回身继续去忙吃的了。
不管怎样,她没有像一开始那样排斥他,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鼓励了!
周珘闭上眼。
好累哦!
接下来的两天,周珘都先把徐聘送到徐教授那里再到银湖南路33号去,逝者的身份很特殊,背景也很复杂,任何事都是乔斯年出面解决的。
周珘无意打探逝者的身份,只觉得乔斯年的眼神越来越不一样。
第三天下午六点,周珘的美化工作结束,与家属一起替逝者穿上军装,周珘再一次痛惜他的早逝。
周珘参加了一个非常非常平淡的葬礼,逝者的墓碑上连姓名都没有,来的却都是平时在报纸电视才会出现的面孔,那些人都握着她的手,跟她说谢谢。
葬礼结束,乔斯年送她下山,转述了那位的意思:“周小姐,2号问你想要什么,他可以私人允诺你。”
看着她一连三天都冷清清的脸,乔斯年脱口而出:“我、我也可以允诺你。”
急急补充:“他、跟我一起长大,我代他谢谢你。”
周珘想到了黄胖子。
并没有矫情拒绝,点头了:“有个叫黄东华的,麻烦乔先生帮我留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