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尨插嘴:“这是个什么东西啊?玄妙在哪里?”
“这句话说白了,就是日中有金乌神。”
“哦,说了半天还是金鸟啊。”
虽然听了公子季的长篇大论,公子尨也的确短时间内热血沸腾,但始终没有对风临城的信仰心存敬畏。
“尨弟,我还得说你一句。我们太史一族都是信仰金乌的,你也该抽时间学学。”
比起兄长的苦口婆心,公子尨更想学学怎么闯旌旗阵,至于金乌神什么的,全都扔脑后去吧,于是开始打马虎眼:“学学,有时间肯定学。二哥,你知道我对这些奇闻怪志还是很感兴趣,金乌这个东西嘛,当成神话传说来看,本来就很有意思,况且咱们太史族的,不都得把它当祖宗一样崇拜。嗨,不过我真觉得,这金鸟有个什么用?既不是摇钱树,也不是镇宅灵兽。咱们就龙来说事:龙这个东西,说出来虽然玄乎,但人家的确存在。南境火离国君不就刚得到龙蛋吗?还有咱们的东海,不是也有条海龙吗?可是金乌鸟在九鼎国里,只有风临城相信。你说相信吧,我们谁都没真正见过。”
他继续说:“对待听过却从来没见过的东西,不容易相信,也是人之常情。比如,二哥,你别看每每金乌节,街上人随大流拜金乌、迎金乌,可有几人能跟二哥你一样知道好些?不都是图个乐嘛。你要说金乌,我记得咱家有啊。隔院子里那只现在老死了没有?那个是所谓的金乌鸟吧。听说还是老爷爷活着的时候从海上抓来的,是个神鸟么?我可从来没听说有什么本事。”
公子季沉默一下,尨弟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劝导,仍旧固守着脑子根深蒂牢的一套,深感遗憾之余也能够理解。公子尨说的对,人类脚踏实地久了,只关心庄稼收成、进账银票、眼前妻儿和未来的孙儿,只相信眼睛看到的,要拔高他们的想象力,就如同要把地上羊群的脖子扯到雄鹰翱翔的高度。那么为何不能生而为飞鸟呢?
感慨之余,公子尨还是忍不住纠正:“不能用‘抓’。是‘请’来的金乌神。”
“不就是个破鸟吗?要真的是神,还不得放太庙祠堂里,烧起香火供起来?后来是怎么着给扔后院了来着?”
“说是父亲大婚之日,原本有金乌的一席座位,可它差点啄伤了母亲。父亲一怒,用铁链将金乌鸟锁住,关在了后院角落。直到今日都没放出。”
“你看你看,禽兽果然没人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