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阳听得一头雾水,风临要乱,那父亲母亲和弟弟要怎么办?他根本弄不清棋盘上将会发生什么,胆战心惊地发问:“敢问七边狼头代表着什么?阳的家人会死吗?”
世界之神的声音消失在黑暗中。显然,在等待着什么。
小童愤懑道:“你急什么,他会错过这好戏?”
观棋者:“你们到底在说谁?”
“狼头棋子已出,是否要‘七杀’出场?”除了世界之神和小童之外,响起了另一个诡异的声音。
从幽深的黑暗中传来个轻若游丝的声音,一袭白衣悄然出现,面孔线条圆润温柔。
观棋者公子阳以为是鬼魅,吓了一跳,但见那白衣鬼魅露了脸,不禁失声叫道:“母亲——”
“嘁——嘁——嘁——”
八千八百八十八位亡王者发出阴森森的笑声。
白衣鬼魅的表情不变,宛如刻入石块的刀痕,只是方才较为柔美的面部线条拉直折角,成了刚硬男子的一张脸。
公子阳哑然失声,使劲儿揉着眼睛:这穿白衣的明明是个男人,为何刚才看着那般像自己的母亲?正纳闷着,忽然发觉浑身颤抖的小童紧紧拽着他的手,面无血色,从前那端坐在神鸟石像头顶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批阅全天下奏折的王者之气一扫而光,公子阳看到的只是个吓坏了的娃娃。
“怎么了?”公子阳赶紧抱起小童。
娃娃咬紧了嘴唇不敢说话,眼睛直盯着忽而宛如男人,忽而好似女人的白衣鬼魅。
白衣鬼魅抬起了手,手指捏着枚震动不停的银色七面银色阴阳棋,向世界之神跪拜,用男子的声音重复道:“狼头棋子已出,是否要以‘七杀’替代出场?”
世界之神掐指算着,沉吟片刻,见时机不到,告诉白衣鬼魅:“‘七杀’出场,必占据正子一枚。且做等待。”然后向公子阳说:“你别管狼头棋,继续摸棋。”公子阳顶着一头雾水,不敢多问一句话。
眼看着就能放“七杀”棋于棋盘之上,好不容易出场的白衣鬼魅怎会退缩,他依旧跪地,双手保持着呈上七面阴阳银色棋子的姿势,面向世界之神空荡荡的宝座,男子的声音变得柔软,宛如女声:“观棋者首摸狼头棋,此乃天意,当用‘七杀’替换。”
公子阳打了个寒颤,这声音听起来真的好像母亲!他忍不住伸脖子去看,见到的仍是男子的面孔,不由在心里自责:阳你这不孝子,自己大限已到,却非要拖着母亲来阴曹地府吗?那白衣的怎么可能是母亲呢?定是你太过思念,产生了幻觉。
世界之神挥手驳斥:“击杀目标未出现,‘七杀’不可乱用。你想重蹈覆辙吗?吾乃天意。即刻退下。”
白衣鬼魅坚持不走:“‘七杀’棋震颤,击杀的目标便已出现。狼头棋恰在此时登盘,落于风临城,难道‘七杀’的目标不在风临城吗?该仔细找找。”
公子阳喃喃道:“什么目标?‘七杀’到底是什么棋?狼头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他本希望小童能透露些许内情,谁知道可怜的小娃娃躲在后头,从头到尾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