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驱车返回城里,挑了家岚兮满意的客栈入住。
老于走在前面先行打点,岚兮其后,即墨云紧随,秦长妤落在最后。
进门时,秦长妤不慎绊到门槛,身子不由自主地望前歪向即墨云,即墨云侧身一避,秦长妤不由花容失色。
眼见得便要跌倒,即墨云托起剑匣,向前一挡,一股劲风拂去,将她撑起,她踉跄几步,重又站稳,轻抚云鬓,稍定惊魂后,方盈盈屈膝,声若莺啼:“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即墨云只微微点头,便往前走了。
四人各回房中,稍事休息之后,岚兮来找秦长妤,提议携她外出购置衣裙鞋袜。
秦长妤不好意思,但思及若无合身衣物,总披着即墨公子的外袍终究不妥,便忸怩着答应了。
二人先去了趟成衣店,为秦长妤挑了几套合适的行头,秦长妤换上新衣新鞋,顿时焕然一新,丽色更增。
岚兮啧啧赞叹,老板更是目瞪口呆,岚兮付完帐,吩咐店家将所购衣物,以及即墨云那件外袍,一起打包好送至客栈。
自己则牵着她的手,在城中闲逛,至黄昏,秦长妤挣脱了她的手,道:“岚姑娘,我们快回去吧,天都快黑了。”
岚兮笑道:“天黑之后才好玩呢!”
秦长妤又道:“可是我们一声不吭就出来,到现在还不回去,即墨公子会着急的。”
岚兮道:“这城才多大,城南走到城北,两个时辰都花不到,他要是想寻我们,那也容易得紧。”
她说着,不经意地斜眼一瞟,心中有数。
秦长妤为难道:“可是这样还是不太好。”
岚兮伸手勾上她的肩,爽朗一笑:“没什么不好的,我们一直都是这样,他早习惯了。”
秦长妤瞥了一眼她的手,眉心微蹙,又立即舒展:“听起来,岚姑娘与即墨公子相识很久了。”
岚兮放下手,目光落向远处,感概道:“久,很久了,久得我都快忘了,我们是怎样结识的。”
秦长妤低眉道:“即墨公子心性高洁,凡夫俗子难以接近,也只有姑娘这样与众不同的人,才能与他交上朋友。”
岚兮面露暖意,眸光盈笑:“你不了解云,他这个人虽然对外人冷冰冰的,可一旦他把你当自己人,那就是披肝沥胆地对你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秦长妤不解道:“既然二位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为何不结为连理呢?”
岚兮唬了一跳,收回思绪,连连摇手:“你想哪里去了,我们只是肝胆相照的兄弟,我可从来没对他动过歪心,他对我也只有朋友之谊,虽然在外人看来,我们的确太要好了些,但我们自己清楚,我们只是好哥们儿,断没有其他念头。”
岚兮说着思绪又飘回了过去:“并且我们已经约好了,等将来各自婚嫁时,一定不能落下对方这杯喜酒,说起来那都是三年前的约定了,如果不是他后来闭关铸剑,说不得我已喝上他这杯喜酒了。”
她的脑海里,忽地飘过身着大红喜袍的即墨云和何慕生,顿时忍俊不禁。
秦长妤掩唇一笑:“你们的感情的确太好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新婚燕尔,相伴出游,也难怪没有女子敢接近即墨公子,原是顾忌你这位夫人在场。”
岚兮闻言,若有所思,喃喃自语:“是这样吗?因为我在,所以没有女子敢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