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刚才的确惊险万分,天穹宇也哼过脸去,不再言语。
“好在有惊无险。”季亦浓打着圆场,走在前面道:
“走吧,你们不好奇接下来要发生的么,反正我是很好奇的。”
听得这话,后面两人,互望一眼,一冷酷,一嬉笑,只得跟着去了。
…………
待来到第四层,空间明显小了许多,一望就可以到头,周遭三十六扇窗,一半开启,一半遮挡,显得忽明忽暗,中间圆场,垂下无数黑布条,让人看了,不知此布局何意。
走了十几步,所有窗子都是一明一暗,一开一闭,弄得中间堂里,也是这样阴阳相隔,虽然明亮,但也不能完全视物。
“第一层是考较我们味觉,第二层是视觉,三层的轻功是身觉,那么这一层,想必就是心觉了。”孔酒试着分析道:“一层阳一层阴,交替而来,而这一层阴阳间隔,这第七楼显然满含易理。”
天穹宇不屑道:“你懂易经么?”
孔酒挠头道:“不懂,嘿。”
“你不懂,自有人懂得。”
听得这话,孔酒明白,两人一起望向季亦浓,只见他笑道:“易字讲究变化,既然考究咱们感知识觉,那么就静观其变好了。”
“想不到,皕花堂还出了个易大师。”孔酒道。
“皕花堂有太极图录,又怎会不懂易理。”天穹宇道。
“那‘日上山庄’,是否如传说一样,富可敌国呢。”孔酒笑着:“那可是与神兵山庄齐名的二庄啊。”
“哼。”天穹宇道:“那也得看大国小国了,传言就是会夸大。”
此话笑的孔季两人合不拢嘴,这才发现,天穹宇内心,也不完全像看上去一样酷酷的,实则也有可爱的一面。
“小心!”天穹宇眼见一道黑帘暗处,有一丝反光,但又转瞬消失。
两人转过身来望去,不见任何踪影。
数十条黑帘垂在哪里,背靠阴暗,而三人身处阳光下,犹如赤身裸体与敌相见,想想只觉叫人心寒。
季亦浓也露出注意神色道:“此人落地无声,小心一点。”
“真的有人么?”孔酒被窗外暖光照着,但还是寒毛竖起,道:“可不要吓我啊。”
此时,虽然四周能视物,却比完全漆黑还要可怕。
听不到脚步声,看不见影子,但非常确定,肯定有人。三人心中盘算,这人是谁,轻功不比陆候差上多少,武力自然更不用说。
忽听得耳畔,有衣衫带过风声,季亦浓刚道一声“小心”,从暗处就露出,一截银晃晃的刀来。
季亦浓带着孔酒纵身急闪,还是被割破了外袍。
这劈空无风而至,突如其来,甚是精彩,决难防范。
一刀划过,差点刺中孔酒左肋,二寸之离,危险之极。
对方身法奇诡,只露出个影子,瞬间又钻入黑帘之后,没入黑暗中。
天穹宇跟随而去,一剑斩断黑帘,可后方空空如也,心有不甘,继续前劈,使一招‘将断横流’,连砍周遭四块帘布,还是一无所获。
“我砍掉所有黑布,看你还怎么藏躲!”
穹宇喝出一声,气势甚足,但奈何无人回应,心中更气,急欲继续出击,等着挨打可不是他的性格。
双手持剑,刚要抬臂,还没到巅峰时,一截银刃又露出来,取的时机恰好。
天穹宇来不及收剑回击,只得扭转身子,放弃攻击。
待孔酒和亦浓上来援手时,那影子又再次没入黑暗。
这次没有失了冷静,亦浓的涓水剑,和孔酒的环首刀,紧紧相随,破掉三块黑布,可后面依然无人。
天穹宇心中不死,继续追着身影,连砍十条黑帘,道:
“我看你这回怎么躲!”
“喝啊!”一剑灌入,从中心炸开帘布,待要见到一个衣角时。
“嘎哒哒哒!”所有窗户动了起来。
这周围是没有黑布遮挡,但暗一样可以隐没身体,面对的窗户全部关死,密不透光,背面广开大亮,而穹宇三人,还处在阳处,影子消失在黑暗中。
“噶当当当!”随着三人步伐移动,窗也随着关闭开合,始终能让三人保持在光里。
终于,阴起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