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再叹气一声,道:“你就是不喜争强好胜,否则也早就出人头地了,罢了,先不谈这些,回去休息吧。”
季亦浓在身后拜了拜,转身走去。
夜已深,冷月高悬。
没睡的不止这师徒俩,还有几个影子徘徊在林中。
“梦樊,你们平日走动的多,这季亦浓都在干些什么。”梦空道。
“嗯,也不见得有多神奇,只是在后山树下,打几套很平常的拳罢了。”梦樊想了想,“似是在松松筋骨,又像是在打发时间,不过每日都会如此,不论刮风下雨。”
“简单的拳…每日都是如此…”梦空一笑,“你倒是观察的仔细,平日行动都能如数家珍,看来还是你有远见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梦樊脸色一红。
“那季亦浓这样厉害,师姐可有应对的方法?”梦樊试着问道。
“不用担心,我心中已有计较,明日的比试,你放心好了。”梦空一笑,有如星空朗月,不见真山。
山风徐徐而来,拂过耳畔。
皕花堂后山,一颗粗若两米的大槐树下,一个身影,依照往常习惯,打着通透的拳法,姿态轻盈,变化优美,好像再简单的事物,在他眼里也能发现出不一样。
曾郁这野猴子,又在适当的时侯出现了,嘻嘻笑道:“亦浓师兄可真是勤快,这都快要比赛了,还在修炼。”
“随时活动活动,算不上什么高深的武学。”季亦浓笑着,说不出的温煦和蔼,眼若盘星,似是一点没把一会的胜负放在心上。
“哎,你不在意,可有人在意啊,”曾郁道:“我始终觉得梦空这人心机很深,一会你一定要小心应付。”
“师弟,都是同门,不要这样说。”
“不是我说她,你看她拉帮结伙,搞得每个人都对她恭恭敬敬,就怕别人不知道,她混的好一样。”
“人熟是一宝,以后做领导人物,就需要这样的才能不是。”
曾郁无语,道:“师兄你可真是想得开,说你心胸大度呢,还是对长门之位真的很不在意,说最白了,就是比我还傻。”
“你傻么。”季亦浓莞尔道:“我看这里就属你最灵光了,不争不抢,才是正好。”
“我这是有自知之明,明知没拿金刚钻,就不去揽那瓷器活。”曾郁道:“而你就不同了,师傅对你期望这么高……”
“好啦,剩下的事回来再说,先去吧,迟到就不好了。”
“哦,诶等等我师哥!”
经过一夜,擂台被加大三倍高,正午阳光洒下,让台下的人躁动不已,而台上两人四目相对,都面带微笑,异常平静。
梦空一收拂尘,搭在左手臂弯,说不尽的从容淡雅。季亦浓立在对面,恬静自然,气势上也不落下风。
让人看了,都觉得皕花堂实是英才辈出。
梦空面露微笑道:“师弟一向低调,没想到咱们首次交手,就是在这擂台之上。”
“梦空师姐客气了。”季亦浓双手回礼,“虽说是比武,但意还在切磋,技艺上还需请师姐指教。”
“师弟才是客气了,你能一路轻松而来,实力自是毋庸置疑,我也佩服得紧。”
一白胡子老者,走上台子中央,作为裁判,先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向两人示意道:“可以开始了。”
“决赛,正式开始!”
“慢!”
随着裁判的高呼,梦空也随之出声:
“不用比了,我认输!”
满场震惊,一道道错愕的目光袭来。
而梦空,依然保持着微笑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