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木清安这三年的时光在清宁轩中安静渡过,那个原本备受宠爱后来克亲的孤女逐渐的淡出了京城中人们的视野,也不再成为茶余饭后叹息的谈资。谁知道东平皇帝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把她又推到了众人的眼前。
半月前,当今陛下突然下旨,念及已故木尚书木珅恭俭勤政,为国为民,其女品貌端庄,秀外慧中,现册封其女木清安为安平郡主,赐婚于武贤王谢玄。同时赐婚李家的嫡出二小姐于皇六子端亲王,并赐木珅的二弟木荥的嫡女木清莲做侧妃。一时间京城里朝廷坊间都是揣测皇帝陛下的用意。
武贤王是东平的唯一异性王,那是用历代武贤王的血战之功累积的。武贤王府历代男儿都是守护东平边疆的将士,百年来武贤王府谢氏男子战死疆场的就有十六人,可以说,东平国如今的歌舞升平是武贤王府谢氏一族用鲜血换来的。在东平百姓的心中,武贤王府也是曾经的仰止高山。
只是如今,因为老武贤王战死疆场,后又经过靖安军叛变事件的血洗,以及谢皓身死、谢玄中毒,武贤王府已经势微。这样看来,这场对于克亲孤女和中毒身残的王爷之间的赐婚,似乎不是那么美好。
木清安酷爱医术,性子沉静,心中自有一番打算。与紫苏半夏守着这清宁轩,过着看似与世隔绝的日子。赐婚一事在外面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在清宁轩中,却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引起。
木清安捧着医术看了许久,感受到两个婢女灼热的视线,方才有些无奈的抬头问道:“你们两个,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有什么话要说?”
半夏和紫苏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机灵的半夏问道:“小姐,你真的不担心么?听说那武贤王如今面目可憎,又瞎了一目,晚上看了能吓死人的。”
木清安眯了眯眼,想起了外面关于武贤王谢玄的传闻,淡笑道:“真是这样,我就让你们先去拜会拜会武贤王,也好为你家小姐探探路。”
紫苏跺了跺脚,气恼的道:“小姐,你又拿我们取笑!我要去告诉大公子!”紫苏口中的大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木清安的表兄,也是木清安最怕的人,沈家沈之逸。
“哎呀?还知道告状了?你要告什么?”木清安好奇自己做了什么。
“我要告诉大公子,小姐你不为自己考虑,受尽欺负,被赐婚那样的人,还不肯去沈家求助……”紫苏开始数着木清安的条条罪状。
“好了好了,小姐我知道了!就算那武贤王真如传闻所说,赐婚一事也是皇命难为,难道你们要我抗旨不成?”木清安只得打断她,要是真让紫苏这么跟沈之逸说,怕是自己的耳朵要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