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道陵震惊，这几乎是打通了道士的晋升通道。大同道观，至少也是道师当任观主，皆是入了品级的官员。相当于得到道师的指点，拜入官员门下做了门生，今后定然是可以为官的。

这在往常，只有春闺前三十名道士，才会有这机遇。但每次春闺，中得的道士，何止千人。

他沉思一会，想着二爷也是道士功名，便朝他问道：“那二爷，可以参加嘛？”

“可以，但我已是道士，要考，也只能参与道师功名考核。”孙二爷无奈，“我已年老体衰，体魄多年未曾有晋升，怕是难以过得了了，而且还受了阴气侵袭。此次无望了……”

孙道陵点头，心下为孙二爷惋惜。他瞧了瞧对方额头上灰气，关心道：“二爷，是遇到什么？”

“嘿……”孙二爷叹息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也不是你现在所能接触的。”

“二爷简短的说。”孙道陵还是忍不住好奇，再次询问。

“前些天，出门降魔，这魔倒简单，三下两下就打杀了。”孙二爷轻声叹息，“不过，这时，却出来另一档子事，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东西，这才遭了罪。”

“嗯？”孙道陵一怔。

“那却是万鬼伏行，巨灵拉尸。”孙二爷有些后怕，“那尸乃是人体，但高大异常，整个身躯，竟有有数丈之长……”

“这是……？”孙道陵只觉惊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万鬼伏行，这是何等壮观……而世上又怎会有如此大的人形？”

“只是不小心，瞧了这一眼，便昏沉过去，再醒来已是恶病缠身，浑身晦气。”孙二爷叹息，“回来后，便查看了许多道籍，却一无所获。但想来，又是劫难将至……”

孙道陵闻言，心下戚戚然。原来并非是闹了什么妖，闹妖只是官府的借口……不过为什么官府会遮掩此事？而且还急着扩充道童？

炮灰？一个很不好的词，在他脑海闪现……大同官府，是有权利征招所有道童，为国出力的……。

孙二爷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你且尽量提升自己功名才是根本……。”

知是二爷乏了，孙道陵躬身辞别，径自往回道肆准备。刚出的香烛店门口，便见筱慧朝他挥手，轻声说道：“待会你回得道肆，记得准备些酒水，我晚些过去……”

“嗯？”孙道陵一愣，想着此前的情景，面目有些怪异，又有些期待，心猿意马地回到道肆。

又见一小姑娘正在门口等候……

孙道陵细细瞧了一眼那小姑娘，只觉对方虽面露欢喜，但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像极了曾经落魄的自己。

他心下一痛，朝那小姑娘怜悯道：“小姐姐，是要看什么嘛？”

小姑娘瞧了瞧孙道陵，惊喜道：“孙……孙……小……小师父？”

孙道陵点点头。惊疑地看着对方，过了片刻，才认出对方是道署给自己备案的署书令文欣。

“文书令，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的吗？”

“我……我……想看看……婚姻。”文欣声音很是忐忑，犹豫地说道，“这几年……一直，一直喜欢上了一个小哥哥……想不知道……和他有没有可能。”

周易的本事，前身倒是会一些。他沉吟片刻，又瞧了对方一眼，打开道肆门，点头道：“文书令，请随我进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