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陵神情凛然，他瞧见的只是半透明的模糊一片。按理说，比灰色还差劲，是没有功名的。但却是不可能，是以他也不太清楚，只轻轻一笑道：“我家历代先祖，大多都有道师功名。”

胡文泽瞬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沉思片刻，又疑惑道：“那高尖帽又是什么解析？”

“高尖帽意味着魂力上限虽高，可肾元受损，原阳已失，意为削尖脑袋。”孙道陵遗憾的说了声，慨叹道，“正常看到的是平帽，意为平步青云。也就是说，今后你就是中得道士功名，也是年过花甲之后……”

“啊……”胡泽文愣神，瞬间又是一脸灰败，捶胸顿足懊悔道，“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果真如此……”

孙道陵心下怜悯，忍不住安慰道：“或许今后还有办法也不一定……”

胡文泽痛心了片刻，忽然望着孙道陵，蓦然反问：“师父，这其实不就是那书中所记载的灵根、命格嘛？”

原来是这样吗？孙道陵一怔……立时明悟。片刻瞧着胡文泽，忍不住夸道：“小施主，悟性非凡！”

“真的？”胡文泽惊喜，又期待道：“那，师父，能不能收小弟为徒？”

“额……”孙道陵惊愕，片刻又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仅是道童功名，按官府规矩，是不能收徒的。”

“官府中还有这规矩？”胡文泽一脸狐疑，深表不信，丧气道：“师父若嫌弃，明言便好……”

“非是我不愿”，孙道陵耐心解析道，“官府确实有这样的规定，言‘道童不可收徒，道兵可收一人徒，道士可收十人徒……’此乃铁律。”

“官府为何如此规定，简直是没人性。”胡文泽有些愤懑。

“怕是不希望误人子弟，希望修道者保持自身追求。当然，具体原因，我也不知。”孙道陵轻轻地应了声。

“修道者确实应保持应有的追求，力求上进”，胡文泽点点头，又疑惑不解的问，“若有人私下收徒，官府又怎会知道？”

孙道陵轻笑，耐心解释道，“私下收徒，断无可能。考中功名之后，便会被官府记录在册，同时将功名者各自抽出一缕魂丝，系在名册上。若是有功名者，行事端正，这履魂丝自然是竖直端正。若有违规或不法之举，这履魂丝便会歪歪斜斜。官府便会立即知晓，轻者断了前程，革掉功名，重者就地正法。”

“噢……”胡文泽失落的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又试探着问，“那师父家中长辈，可能领小弟入门？”

“我家人，俱已离世。”孙道陵痛心，应了一声，瞧了祖先灵位一眼，便带着胡文泽出了后院厅房，回到铺面。

“……”胡文泽一怔，也偷偷瞧了一眼神位，心下凄然。亦有些不知所措，低头捶手地跟随孙道陵，歉意道，“实在对不起，此是小弟唐突了。”

孙道陵摇摇头，感慨道：“修道之人，并不能长生不老，亦会有生老病死，若有差错，还要遭受天谴，外人只看到其中荣耀，却难以知晓其中艰辛。”

又望着胡文泽问道：“如此这般，小施主还要寻人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