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就像一条正在被油煎的鲫鱼,努力了很久,就是睡不着。
看了会儿天花板,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关于老头子的,关于老李叔的,当然,也有关于李英琼的。
小福馆承载了他多少回忆啊,在这里他度过了整个少年时代,也见证了小福馆从无到有,从苍蝇馆子发展成为附近有名的大馆子,也亲手,将小福馆从兴盛,变得没落。
叶栩自嘲地想到:“也许我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败家子吧。”
睡不着索性不睡了,叶栩翻身起床,披上衣服下楼,三月的以南,虽然白天已经有了燥意,但入夜还是能感觉到冷。
叶栩先去看了看麻花,拿掉碗掀开盖子,麻花被惊醒了,抬头看看叶栩,想了一会儿,发现是救了自己的两脚兽。
麻花盯着叶栩的脸,柔柔地叫了一声:
“啊喵~”
经过进食和休息,有被医生把脱臼的骨头复位,麻花精神好了很多,叫声也有了一点点中气。
叶栩伸出一只手指去挠麻花的肚子,麻花当然奋力反抗,用两只爪子抱着叶栩的手指一阵啃。
小奶猫的牙齿很软,麻花也没有真咬,只是玩闹的啃,并不疼,痒痒的。
让麻花啃了一会,叶栩摸了摸麻花的头,这个时候麻花已经和叶栩很亲近了,叶栩摸她头的时候,她也用脑袋顶叶栩的手。
最后叶栩想起传说中的撸猫下巴,就试了试,果然很有用,麻花舒服地打起了小呼噜,不一会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叶栩把盖子盖上,又压上了碗,站起来,往后院走去。
小福馆的房子,在以南市城区的最边上的辐照街上,背靠小蚕山森林公园,当年老头子虽然瘸了一条腿,但在天海十几年的大厨生涯还是让他攒下了一笔在当时算是很多的钱。
老头子直接在但是还是市郊村子的辐照街买下了一块接近三亩的地皮建起了三层的小福馆,又修了一个大大的后院,堆放杂物,养鱼,种菜,以前还有一条狗,只是在老头子去世不久,那条陪着叶栩长大的老黄狗也老死了。
叶栩把后院的大灯打开,走到菜地里仔细的除了一遍杂草,下次再想干这个活,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其实此时的叶栩,内心并不平静,有对未来的恐惧,也有对于小福馆的衰败的自责,就像一锅胡乱煮出来加了所有能找到调料的汤,五味杂陈。
眼见连菜地里的杂草都拔完了,再也找不到事情做的叶栩只好回到床上,继续辗转反侧,一直到快要一点半才迷迷糊糊睡去。
……
第二天早晨,叶栩是被啃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发现麻花不知道什么时候逃出了鞋盒猫窝,还跑到了他的穿上,两只前爪抱着他的手一阵啃。
叶栩伸出一根手指,将麻花戳了一个跟头,问道:
“你怎么逃出来?这么点喵你还学会离家出走了?”
“我放她出来的。”
一个陌生的女声传来,回答了叶栩的问题,也把叶栩吓出了一声冷汗,坐起来四下里找,最后才看见床对面的窗台上坐着一只金色的大猫。
叶栩脊背一阵一阵发凉,看来自己不会死在明湖山了,他遭遇了进化的动物,估计活不成了,这次可没有李英琼救他。
对面金色的大猫似乎看出了叶栩的恐惧,优雅地抬起一只爪子舔了舔,说道:
“不用紧张,年轻的两脚兽,我来不是为了杀你,是有些事要交代你。”
“你会说话?”
“我当然会说话,事实上,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变异动物,我并不会制造无端的杀戮。”
叶栩一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仔细打量起这只坐在窗台上的金色大猫来,然后叶栩就如同土鳖一样被深深的震撼了。
这是何等瑰丽的造物,纯净明亮有质感的金色毛发,白色胡须,翠绿色的猫瞳,优雅而充满力量感的身姿。
说话的时候脊背弯沉一条优美的弧线,脖子挺拔的直立着,微微低下头,如同君王一样仪态庄严雍容华贵。
叶栩身为万物之灵的骄傲在此刻被狠狠震碎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栩觉得他被一只猫蔑视了。
叶栩正准备开口询问,金色大猫却先开口了:
“抱歉,这位两脚兽少年,有些失礼地不请而来,首先我应该做个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埃达夫人,我是穆拉琪丽丝的母亲,对了,穆拉琪丽丝就是你叫做麻花的这只小奶猫。”
叶栩听见这只自称埃达夫人的大猫这么说,第一时间就解释道:
“抱歉,埃达夫人,这中间可能有误会,我并没有偷走您的孩子,我是在凤凰上脚下的停车场捡到她的。”
“不必紧张,两脚兽少年,或者我可以教你叶栩,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埃达夫人并没有打断叶栩的解释,而是认真听完才优雅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