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内,两辆马车一行一后地在热闹的大街上缓慢向行着。扶桑和清渔坐在行走在前面的一辆马车上,孟冬和蒋玉则坐在后面的那一辆马车上。
“你为什么不趁现在逃跑?”孟冬望着蒋玉开口问道。
“我为什么要逃跑?”蒋玉反问道。
“好吧,和你交流不了。”孟冬瞟了一眼蒋玉就将身子侧了过去,抚摸着躺在怀里睡觉的肥猫。
蒋玉则缓缓将眼睛闭上,靠着窗户,好像在想什么东西似的,“要是不是自己的武功被那个臭道长封了,自己早就溜之大吉,顺便暴揍一顿那讨人厌的扶桑。”蒋玉越想越气愤,只好一拳打在了木板上。
“冬瓜,你说有些人是不是有病啊?”孟冬指桑骂魁地说道,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蒋玉,不是因为影阁与雪月教紧张的关系,也不是因为蒋玉生得漂亮而嫉妒她,具体是因为什么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大概是感觉吧!
“有病的人才会说别人有病呢!”蒋玉白了一眼孟冬,然后继续背靠窗户,紧闭双眼。
行驶在前方的马车内,扶桑问了清渔同样的问题:“你就不怕她逃走吗?”
“她不会。”清渔谈谈道。
“你就这么把握,靠直觉吗?”扶桑再次开口问道。
“她的武功,已经被小道封了,她现在就如同一个普通的般,小道能感受到百米范围她的存在。她自己也明白想逃走是不可能的事。她不会傻到做无谓的挣扎。”扶桑缓缓说道。
“哦,愿来如此。”扶桑恍然大悟地说道。
“那我们何时才能到雪月教啊?”扶桑有着抱怨地说道,“傍晚出发的,转了一个夜晚,还停留在汴州城城呢。”
“不知。”清渔平静的说道。
“她会不会骗你啊?”扶桑再次开口说道,“或者我们走错路了?”
“蒋玉应该不会骗小道,小道能感觉到。路是按照蒋玉所说的走的,马夫已经赶了十来年的马车,错不了。”清渔望着扶桑说道。
“感觉?等你感觉要到要到雪月教时,我们都老死了。”扶桑调侃道。内心颇有些不满,“自己真活该!皇上都不急,太监急什么?”
“不对,好像说错了,还骂了自己。”扶桑小声自言自语地说道。
“吁~”
突然一声吆喝声响起,紧着马车停了下来。
“公子,有些乏了,下来吃碗酒再赶路吧。”马夫拉开帘子朝扶桑憨厚地笑道。
“的确。我也有一些乏了。”扶桑伸了个懒腰道。随便目光落在了清渔的身上,“道长,酒要吃吗?”
清渔听罢,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由于马车内太矮,清渔只能半变着腰,低着头。右手举着帘子,先将头探出去,然后跨了出来。
一缕阳光射进了清渔的眼睛里,清渔急忙用手挡了眼睛。眼睛里出现了无数的小星星。清渔用力眨了眨眼睛,许久才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
面对突然停下的马车,孟冬不禁心生疑惑,朝外面叫道:“这么了,这么停下了?”
“小姑娘,没事,乏了,下车吃碗酒。”外面传来了那副憨厚的笑声。
一听到吃,孟冬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嗖的一下子从马车上窜了下来。
肥猫也一下子醒了过来,好像也听到了吃,其实,是被孟冬弄醒的。
不一会儿,扶桑和蒋玉相继下来马车来。
四人齐齐地站在了“好来客”酒楼的大门前,两个马夫朝扶桑喊道:“你们先进去,我们一会儿就到。”说完后,两个马夫驾驶马车朝酒楼的后院走了去。
酒楼门上的牌子东倒西歪的,连“好”字都掉落了一划,木门破破烂烂的,木门上的纸被刮来的风吹的刷刷作响,门前的两盆花都全部凋零了,花盆破了角。酒楼内异常冷清,从外看去。连一个店小二都不曾见到。酒楼一派萧条的景象和繁华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这让酒楼更加凄凉。
“确定能吃饭吗?这?”脸色难看的孟冬问道。
“进去看看吧,万一别有洞天呢?”话音刚落,扶桑抬脚迈进了酒楼去。
几人见状,也跟着扶桑走进了酒楼,酒楼内和外面看到的一样,还是那么冷清,走进酒楼,也不曾见到一个店小二的身影。
“喂,有人在吗?吃酒喽。有人在吗。”扶桑四处张望着。
却久久不见有人作答,孟冬也极其不耐烦地说道:“这是什么破店哦?”
良久,还是无人应答。
无奈,扶桑只好说道:“走吧,去下一家。”
也只能这样了,几人同意地点了点头。
随便相继转身准备离去,这在扶桑的脚即将要跨出酒楼门口。
酒楼内响起了一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声音:“客官吃酒还是吃茶?”
“我还以为是人都是死了呢。”扶桑像是发现宝藏似的,停住了脚步,猛然回头,却差点被吓了个半死。
一张满是皱纹干巴巴的脸浮现在扶桑的眼前,那两只凹进去的眼睛,就如同夜间的野兽,发着绿光。
“鬼啊。”扶桑大声叫道,一下子窜到清渔身后。“道长,道长,快用灵符镇住她。”
“哈哈哈哈哈,扶桑你也太小胆了吧,竟然怕鬼,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孟冬捂着肚子大笑道。
本来严肃的情境,孟冬一笑便立马活泼了起来,扶桑刚刚的恐惧瞬间消散而去。
扶桑探出头去,方才看清那“鬼”的样子。只见一个比较苍老的老妪而已,干扁的身子似乎没有点肉,全是老骨头。腰已经弯曲得不成样,
若不是那冒着绿光的两只眼睛会眨,没人相信她竟还活着。
“老人家,刚刚这朋友有些失礼,望老人家海量。小道先赔个不是。”扶桑朝老妪笑道,“还有,请问老人家这儿有烈酒吗?”
“无妨。”老妪脸上露出了干扁扁的笑容,虽然像是笑却不是笑,“那有酒楼没有烈酒的道理。”
话完,老妪又朝着后院喊道:“你这死尸死哪去了?,来客了。还不快来迎客?”
“来了,来了,吵什么吵,爱吃不吃,不吃就滚!”后院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后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光着上半身,腰间系着一块长长的灰色毛巾,下身一条与身材完全不符的肥胖青色裤子,脚穿一双比脚小了很多的青色小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