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月当时猜测,菲菲也许是去往晏城亲友家中,与素来相好的姐妹们一处玩笑去了。但时已近傍晚,若是寻常走动,菲菲难道不回来吃晚饭?
苏星月正要提起,却是明双先开口问道:“姑姑,怎么一直不见菲菲,可是不在家中?”
“她在沈家祖庙呢,这几天都不回来。”周一芙轻笑着答言,“咱们先吃饭,不必等她。我一会儿跟你们说,可也是件喜事呢。”
到饭厅,四人落座,小红便带着三、五个小丫头们忙了起来。先盛了那乌骨鸡汤来,又将卤香鹅掌、酸甜地梨各盛了一盘,并着几样炒制酥脆的干果、精心清洗干净的新鲜水果,摆了一桌子。
周一芙让三个小辈先喝上一碗热热的鸡汤,再尝尝她亲手腌制的卤香鹅掌、酸甜地梨,边吃边聊。
这一会儿功夫,厨房里便手脚极是麻利的已经炒好了几样热菜,陆陆续续端上了桌来。
见大家都好好的吃了起来,周一芙这才继续刚刚未完的话题,“菲菲五日后就要出嫁了!”
苏星月她们三人听到这话,心中都是有些惊讶。虽则她们三人是于路上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每隔几日,明逸都会与家中通信的。沈菲菲这婚事,怎么之前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听到?
周一芙眼见着三个小辈听到她这一句,都是又惊讶又疑惑的样子,忍不住拿着手中团扇半掩面容,有些促狭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惊讶。”
苏星月细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这是个什么道理。
莫非晏城沈家信守什么奇怪的风俗,方才要将婚讯瞒下?
——可是,从没有听说过晏城还有这样奇怪的风俗呀!
见一芙姑姑笑的很有些关子卖的极是成功的自得,苏星月便从善如流的问道:“这还真是料想不到的事。姑姑你怎么也没送信告诉家里?可是菲菲这婚事有什么特殊的说法么?”
“没有,没有。”周一芙轻轻摇了摇头,“晏州与咱们宁州相邻,虽有古话说‘十里不同俗’,但姑姑我住在晏城这么多年,看着晏城这边大到各类红白喜事、小到年节时哪一日做吃食之类的风俗,与咱们宁州兰石镇上可也都是差不多的。外甥女嫁人,婚讯倒要瞒着舅舅家……哪里有这般奇怪的说法?”
轻抿了口茶,周一芙复言道:“不过这事呀,你们可别见怪。姑姑原本是刚刚一定下了菲菲这婚事的时候,就打算送信回无涯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