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和刘家的老爷、夫人都是又愁又急,徐家夫人急得都病倒了!两位老爷着了人手把宁州城这一带地界儿都快翻了个遍,却是连个人影儿也没瞧见!”说书人讲到了这最引人好奇之处,却是戛然而止,竟是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来。
苏星月便听得整个大堂静了一瞬之后,许多人就都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离她们最近的这一桌上,有一个人说:“那对小儿女既是一夜之间双双消失,怕不是私奔去了吧?”
另一个人从旁有些嗔怪的拍了拍他的肩,抢白道:“人家大门大户的少爷、小姐,早已经订了亲的,都要成婚了,怎么可能反倒去私奔?”
先说话的那人方呵呵笑了两声,也道是他自己确实想岔了。
那边厢另一个桌上,却有人猜这徐家少爷与刘家小姐会不会是被人贩子趁夜用迷香之类的手段弄晕了,拐了去卖掉。
那一桌上看着年纪最长的一个中年人却是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若说寻常人贩子,自然是捡着好拐的小孩子拐,便是卖家非要将近长成的少年人不可,也不至于去那深宅大院里头拐大家大户的少爷、小姐。那些看家护院的汉子又不是吃素的!再者,若说不是寻常的人贩子,那费了这般力气拐了大家大户的少爷、小姐去,必是要敲诈勒索,送了消息来,让他们父母拿钱去赎人才对。可是听那说书的讲,这都好几天了,可是没有一点儿消息呢。”
同一桌上坐着的一个少年人也附和道:“正是这一说!而且能在高墙大院里头无声无息的把人带走,这般身手也不是寻常可见。既有这样的身手,便是走了黑道,也该是做那一类专偷些字画、古玩的‘雅盗’才是,少有那等高手来做这类活人生意的……”
说着竟是转了话题,又聊起前几日江湖上一位有名的所谓“雅盗”又做下了一桩令人称奇的大案的事情来。
——大堂中这些人所议论,有些初听来倒是猜测的似是有几分道理,细想却总有不合理之处。而另一些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断无道理的。
苏星月她们三人心中当然也难免好奇,却是在大堂一片纷乱之中并没有跟着谈论起这件事情来,只是各自一边细嚼慢咽的吃饭,一边等着那说书人喝完了茶继续讲。
结果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那说书的老先生还在一口、一口慢慢的喝茶,神情姿态仿佛极是悠闲,倒不像是在客栈大堂里面为大家说书逗趣儿,却像是个在自家院落里寻常午后喝茶晒太阳似的光景。
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大堂中的客人们都也聊过了一轮。众人的话音渐渐低下去了一些,终于有江湖豪客耐不住性子了,向那说书的老先生问道:“你别只顾着喝茶,倒是继续说呀!那两个大活人到底怎么不见的?现今可是找回来了没有?”
那说书人听了这一问,终于把手中的茶杯慢悠悠的放下了,又是声音极响亮的答言道:“客官您问我,小老儿我却去问谁呢?这就是前两日出的事,徐家老爷和刘家老爷可还都着了许多人手,在咱们宁州城里、并着城外附近这一带地界儿上,翻山遁地的找呐!”
说到这里,老先生却是有些促狭的一笑,高声言道:“各位客官,您心里一定也和小老儿一样奇怪,这两家的少爷小姐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两家的老爷、夫人能不能把这心肝儿似的两位找回来?——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