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枫飞身落到帝休树的枝干上,那女子亦跟在他身后,这帝休树恐怕有千年,枝叶加起来,如同一座小森林了,暮晚枫在枝叶间闪躲着女子的攻击。
“思染丫头,你这是要把树老这老骨头,拆掉几根才罢休。”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两人的耳畔响起,树下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白发鹤颜的老人,暮晚枫因这老人一时分了心,那女子的剑气破了屏障,直接向暮晚枫的心脏刺去。暮晚枫向后退去,那女子逼得紧,他后退的速度极快,无法看后路,到了退无可退处,一脚踏空了,暮晚枫整个人从树上跌落下去。
这冷不防的下落,暮晚枫根本来不及自救,这树有几米高,摔下去少说也要断条腿了。一条白绢缠在了他的腰间,等他回过神时,已经毫发无损的站在地上了,刚刚的那条白绢,他记得在他被水手拖进炽翎湖,快要溺亡时包裹他的丝绸之物,就是刚刚那条白绢。
“恢复得不错,看来一枝颗草龙珠没有浪费。”
“草龙珠?你是那个小家伙?”
那女子没有回答暮晚枫,她在一枝树干上坐了下来,手中多了一个白瓷酒壶,她对月独饮了一口,看着树下的暮晚枫。
“什么小家伙,我叫风寥,字思染。”
“在下暮休,字晚枫,谢姑娘救命之恩。”
“思染丫头,你这是唱的哪出?从湖灵哪里救了他,又拿着‘栖凰’追着他打。”
“树老,我只是试试那些草龙珠浪费了没有。”
“思染丫头,你这样会没有朋友得。”
“无所谓了。”
风思染举起酒壶又喝了几口,树老见她这个样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暮晚枫看着树上那个白色身影,不知为何感觉如此孤寂。
“思染丫头,少喝些那酒,伤身万一醉了也不好。”
“树老不必担心,我倒是想尝尝醉了得滋味。”
“醉酒误事,寥儿听劝少喝些!”
“寥儿”他怎会如此自然的换出这个称呼,暮晚枫被自己惊到了,直呼姑娘家的名,这实在太失礼。
“寥儿?”
“风姑娘,在下失礼了。”
“想唤我‘寥儿’便唤吧。”
“啊?”
“难不成,你想和树老一样,叫我思染丫头?”
“直呼姑娘名字有些不妥。”
“刚才不是直呼过了吗?而且我自幼野惯了,不愿意拘你们人类的那些繁文缛节。”
“人类?”
“琴还你。”
风思染从枝干上一跃而下,轻巧的落地,她轻抚了一下怀中的“解语”,将琴还给暮晚枫,暮晚枫接过琴,看了一眼风思染,她好像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解语”。此琴,本不归暮晚枫所有,一个庶出之子,怎么如何继承家族中重器,只是“解语”选择了他。
“寥儿,喜欢很‘解语’吗?”
“与这琴略有渊源,此琴有损。”
“‘解语’救了我一命,此痕是那时留下的。”
“弹首曲子,讲讲你的故事。”
“老套的法器择主故事,寥儿感兴趣?”
“我对你感兴趣!”
“寥儿对我有好奇心,不怕我利用这份好奇心,对你有非分之想你吗?”
“我敢保证,你对我不会有任何想法!”
“我记忆有损,六岁之前事情,已经不记得了。”
“那就从六岁时讲起。”
风思染的目光诚恳真切,暮晚枫摇了摇头,拿她无可奈何,他席地而坐,将“解语”放在膝上,手指一挑弹出一首舒缓的曲子,风思染背靠着帝休坐了下来,小酌着白瓷壶中的酒,等着暮晚枫开口,暮晚枫缓缓的开了口,平淡的声音混在乐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