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姑娘这幅画是……”
安筱蕤并没有打算和刘晟周旋太久,直言:“刘掌柜,这幅画是我画的,想请您过目之后评判一下,我的作画与鉴赏能力可还能入您的眼。”
“实不相瞒,安姑娘这幅润江春景图倘若不是缺了此处一笔,那真可算得上今年画坊收到的十大佳作了,若是拿到年尾的拍画会上,非得十两银子起叫。只是眼下……怕是上不了拍画会,但是用三两银子收了这幅画,这个主我还是作得。”
看着是个谦谦君子,原来确是个能言善辩的人物,安筱蕤在心里笑道:“刘掌柜,方才我说了,今天我不是来卖画的。若您看得上眼,这幅画送给贵坊也无妨。”
刘晟的笑容还在脸上,心中却警觉起来。天下白吃的午餐背后总藏着些许阴谋,这个看起来娇弱无害的纤瘦少女,拿了一幅少说值十五两银子的画,且莫说是不是她画的,就这么要送了出来,怕是有诈。但也毕竟不是什么名家大作,说是偷来的也不像,她还是不提要卖。一时间刘晟倒也参不透眼前这个丫头。
“姑娘不妨直言,我们温家画坊无功不受禄,可不敢要您白送了这幅画。”
终于还是要开这个口啊。安筱蕤觉得手心暖湿暖湿的,竟紧张得出了一手的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绝不能让声音显示出丝毫慌乱。
“刘掌柜,不,我还是喊您刘管事吧。您可是要请一名沽画小工,还请刘管事请了我吧。”
饶是大梁民风开放,女子不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可这抛头露面买卖画作的活计,还从来没有一个姑娘家敢说要来一试的。刘晟稍稍眯起眼睛,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少女,竟顾不得是否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