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牵着两匹高头大马,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缓缓的走着,空气里飘散着各种小吃的味道,阿喂抽了抽鼻子,只觉得自己的鼻子似乎比狗的还要灵敏,就连百米开味的包子铺的味道都能闻到。
他为什么知道这家包子铺在百米开外?
这要感谢他成为血族后极好的目力!
鹤泽慵懒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阿喂之后,突然说道:“你看到刚刚那个马贩子的眼神了么?他对我这个混种血族充满畏惧,却在看到你这个夜行者之后,表现出了不屑和鄙夷的厌恶神情,虽然他极力隐藏脸上的情绪,但你如今不同往日,眼睛应该能捕捉到从前看不到的东西了吧?”
阿喂不在意的笑了笑之后回道:“我看到了,人类还真是奇怪,畏惧混血,却对曾经是同类的我如此轻蔑,但我身为人类的时候,却从未有过这种莫名其妙的矛盾情绪。”
“其实他是羡妒你。”鹤泽语出惊人。
阿喂不解的扬了扬眉,只不过他惨白的脸全都遮挡在宽大的黑色连衣帽下,鹤泽根本看不见,“何为羡妒?”
“他羡慕你的不老不死、不会生病,同时又有着比人类强大的力量和血族异能,但同时也看不起你自甘堕落,做了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毕竟不是每个人类都有勇气终身活在黑暗里见不得光的,这种种复杂的情绪糅合在一起,就变成了羡妒,这种自相矛盾的人类,我见多了。”
阿喂受教道:“我明白了。”
“阿喂……”
“叫我炎,从昨晚开始,我的名字就叫炎。”阿喂纠正道。
鹤泽无奈改口:“好,炎,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选择以血液为生、惧怕阳光的夜行者么?”
阿喂没有一丝犹豫的沉着水眸,笃定的答道:“不悔!永远都不悔!”
鹤泽笑了笑,却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和故事,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
辛瑶这边两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又行进了五日后,终于来到了一座人口密集的大镇,晌午在客栈里用餐时,仲孙云幽跟一个眼下长着一颗黑痣的手下在说着什么,她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小了,辛瑶屏息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
看来仲孙云幽是故意不想让自己听到,辛瑶嚼着口中的蘑菇想着。
到了下午,大部队再次向着天枢国的方向出发时,辛瑶便知道了云幽跟下属的说的话究竟是什么了。
原本一百名血奴中,有七十个熟悉的面孔不见了,同时又新增加了一百人,加上原来队伍里那三十名血奴,现下血奴的人数一共是一百三十人。
不用问,辛瑶都知道这三十名没有被换掉的血奴,应该就是和编号107少女、108少年一样,和血族兵营签了终身死契的血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