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蝗灾这么大的一件事在何明远的推动下竟然被这么顺利的解决了,让整个朝堂为之一振。
何明远?他算那根葱?可面对他的说辞,却没人能说出更高的理来,就连当朝宰相,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平日里素来独断专行的姚相公,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卢怀慎作为风气所在,却也哑口无言,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其实何明远说的话,本是姚崇的台词,只不过还没等姚崇张嘴,他就说完了,既成之事实,不说白不说。
就是自己不说,姚崇也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他也不必把自己所有的身家贴进去。
其实相对于捕捉蝗虫,最好的方法还是发明农药,直接把那些害虫都给打死,可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欲速则不达呀!
“我本是卧龙岗上”
何明远横着小曲儿,一步三晃地迈着小官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从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何明远!”
他转过头去,只见敬让站在那里,他犹豫了一阵子,然后双手交叉,深深地拜了下去。
“何明远!我替山东的百姓谢谢你了!我从前以为你和你爹一样,是个王八蛋,现在看来,你还有点良心。”
何明远愣在原地,分不清敬让到底是在夸他还是骂他,为什么一定要用否定词来夸人呢?
说完,敬让转身便走了,临走还说道:“何明远,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我敬家,从今往后不会再为难你。”
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化敌为友,虽然这一切并非他全心全意地出自真心,但受到这样的待遇,让他感到心里暖洋洋的,就像在过度饥饿之后,啃了一大只烤鸭,脑子里充满了多巴胺和肾上腺素。
他的脚步逐渐加快,但还是继续哼着小曲儿:“只要人人献出一点爱,世界就将变成美好的明天”
“好累啊!二郎,怎么这么远?”
何明远在路旁找了一棵树,顺势靠了上去,把手里的礼盒放在了脚边,埋怨到:“二郎,你老师家到底在哪啊?”
“再走走就到了。”江仲逊站在那里看着他,说到。
何明远自从有了钱,便再也没委屈过自己,在江南过了一阵子,他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一世的身子骨这么弱,敢情全是在青楼那坛子王水里泡出来的,想当初在西明寺做脚夫那阵子,也没见的有这么累。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我从来没想过,长安城竟然这么大!”
江仲逊冷笑道:“还不是你自己个儿作?心血来潮,非得走着,活该啊!”
“二郎休要取笑。”他蹲在那里,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起来,江仲逊看他这副肾虚的样子,问道:“你去平康里了?”
何明远害羞地笑了起来:“嘻嘻,玩了几天,经人介绍”
说着,他伸出了手,示意江仲逊拉他起来。
江仲逊一把将他拽了起来,摇头叹息道:“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何郎,你说你一个有家室的人,娘子还刚刚给你生了孩子,你就这样对她?你不觉得羞耻吗?”
何明远一把搂住了他,笑嘻嘻地说道:“二郎,你在我跟前你装什么蒜呐!啊?不喜欢西域的,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高丽的?江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