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无比坚定。
昆仑营手举盾牌,向前走去,像他们往常训练的那样,向目标进发。
二百步
福州军在聂彬的刀下暂时安定了阵型,弓箭手进行了第一次攻击。
箭雨密密麻麻地打在盾阵上,有不少箭矢穿过盾阵,将盾手和步兵击倒在地。
聂彬见此情景,开怀大笑,鼓励自己的士兵道:“那小子没法宝了,咱们赢定了!”
一百五十步
一百步
将要进入一百步的时候,有些人开始动摇了,走在最后一排的王平延见状威吓道:“谁敢回头我就砍了他!最后五十步,靠近咱们就赢了!”
战胜的天平看似在福州军那边,就连昆仑营的士兵也对此深信不疑,因为他们没有铠甲的保护,一旦被金属波及,基本离死不远。
十步
五十步
箭雨一遍又一遍的打在盾牌上,昆仑营的将士们走走停停,目标就在眼前,火枪手蠢蠢欲动。
“稳住!稳住!”王平延颤抖地说到,他并不是因为畏惧而紧张,而是来自对战斗的渴望。
三十步
聂彬拔刀出鞘,喊道:“冲锋!”
“兄弟们!杀呀!”
一声令下,三百名府兵向着高地冲去。
而昆仑营的举动却异常诡异,只见他们停下了脚步,长矛手和盾兵分散开来,从大阵之中走出一队手持竹竿的人。
他们没有任何防护,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奇怪,大概何明远已经被吓疯了吧?
位居昆仑营前列的三十名火枪手走了出来,每个人抬起竹铳,拿出了火折子,对着正前方,等待着王平延的命令。
他们都怀疑这东西是否管用,眼见长枪和横刀就要伸到自己喉咙上了,只听王平延喊道:“放!”
“砰砰砰砰!”
子弹与王平延的命令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
伴随着烟雾和枪响,第一排福州兵应声而倒,像被施了法术一般,唐军大阵顿时乱作一团。
“预备……放!”
“砰砰砰砰!”
又是一阵枪响,被惯性驱使的府兵尚未来得及反应,再次被“妖术”击倒。
在战友的哀嚎声中,府兵彻底崩溃了,即使有铠甲和盾牌的保护,他们也不再肯向前进攻。
昆仑营一步步逼近,枪声和浓雾吓得士兵们转头就跑,无数人在逃跑中被击倒在地。
聂彬则更加绝望,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歇斯底里地朝欧阳南喊道:“妖术!妖人!妖人啊!”
“这不是什么妖术!这都是何明远的障眼法!你们不要怕!”欧阳南狰狞地看着高岸上的红衣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何明远!我誓杀汝!我誓杀汝!”
他迎着溃军,向昆仑营冲来,没走几步,就被冲在前面的长矛手,一枪刺倒。
府兵们为了跑的更快,枪啊刀啊,只要是能丢的都丢尽了。
由于身披重甲,他们迅速被身后的昆仑营士兵追上,许多人在长矛和践踏之下丧失了生命。
又是一声炮响,只见一队骑兵从侧翼杀出,瞬间切断了他们的退路。
高仙芝手舞马刀,在溃军之中横冲直撞,在他的马刀之下,唐军的脑袋被砍瓜切菜般的剁下,战场上血肉横飞,哀嚎之声,即便在高地上也听的清清楚楚。
何明远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啊!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唉!你们千万不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欧阳靖和自己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