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拿起了书本朝他扔了过去。
一大堆经书子集砸在脸上,何明远现在才明白了什么叫做知识就是力量。
“够了!姓崔的,你别欺人太甚!这个家……你,你说了算。”
当崔若萱站起来的时候,他立刻就怂了,只见她在榻上寻找着趁手的兵器,书,算盘,几案,唐刀,挨个试了一边,觉得还是赤手空拳来的爽些。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何明远急中生智,道:“慢着!娘子,你可知道那女孩儿是什么人?”
“什么人?我管她是什么人?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可知道扬州瘦马?”
“扬州瘦马?”
何明远悲情地说道:“没错,她们是专供富商土豪玩乐一种人,从小孤苦伶仃,被人贩子收养,学习琴棋书画,等长大了,有幸的能卖给那些肥头大耳的商人,做小妾,不幸的就只能卖到烟花柳巷,做妓女,如果咱们不买下她,她明天就有可能被卖到青楼,你难道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一辈子失足在这泥潭之中吗?”
他抬头偷偷瞟了崔若萱一眼,见她好像被感动了,马上施了个欲擒故纵之计。
“如果娘子执意不愿的话,我就去退了,就说不合你的心意。”说着何明远便站了起来,准备向门外走去。
“就让她淹没在财色交易之中,到老一无所有,客死他乡。”
他心里默念着:一,二,三。
“等等!不用去了。”
但何明远却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向外走去。
“我让你站住你没听见啊!”
“我总得去驿站收拾一下库房吧!过两天钱就到了。”
“你存钱庄不就行了?”
“还不一样?驿站安全又便宜,再说了,以我的资本,就是开个钱庄也不成问题。”
“哼!看你烧包的,那顿打又忘了?”
听到这句话,何明远待在了原地,他怎么能忘记当日的狼狈之景?
他握紧了拳头,说道:“唯,不敢忘!”
……
何明远在市场那边雇了十几个工人,来收拾驿站。
无论是什么时候,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得是,只要价格公道,一切好商量。
他亲自带着工人们一起除了院中的杂草,把仓库里的陈年旧米和杂草都整理了一下。
谷子能烂掉,就说明这是一个好时代啊!如果连树皮都被扒了,这才是悲哀呢!
一下午,上千平米的仓库被打扫一空,他又在南市那边订做了几个大锁。
忙碌了一天,夜晚悄悄降临,在长安,大街上早就行人禁绝了,虽然里坊之间或能自由行动,但还是不如扬州来的快活。
只见城南的集市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游船比之白昼,反而更加多了起来。
青楼的歌妓,沿江弹唱,整个扬州城南,灯火通明。
在长安拘束久了,扬州城外没有夜禁的自由生活反而使他感到有些不习惯。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叹道:“嗯!久违的自由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