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啦啊！”程雪强撑着自己最后的意志，好好看着眼前的人，这一刻，她等了好久好久，从踏上归国的飞机开始，心里就在想象着这一刻的画面，没想到，还是来了。

陆谨言依旧冷冷的一张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也没有接话，只是很认真的看着人。

“是不是挺惊讶的，我怎么会这副样子，其实我是从去年在阿联酋的时候就被查出来了，癌症晚期，他劝过我让我不要回来，在那边好好治疗，但是我想你啊，你始终都是我儿子啊，回顾我这几十年里，没有什么是特别放不的，要有，那也就只有你了，这辈子，我程雪从来没觉得自己亏欠过谁，唯独你，知道吗，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同时，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你恨我，我也能理解你，我不怪你，但是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很可能……很可能……马上就要走了，我能不能听你叫我一声妈妈！”程雪热切的看着面前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梦里好多回，可是总是不真实，现在的样子，才是她想的。

陆谨言不为所动，这时也不敢在这么看着她了，他第一次出现了害怕，害怕这个让人痛恨的女人真的消失了。

程雪看着这个样子，心里就已经了然了，罢了，“算了，我知道这也确实是太为难你了，哪能自己犯了错，就因为自己要走了，就要得到你的原谅，是我想的太多了，罢了，桌子上，是我给你准备的最后的……最后的……”

………………

陆谨言抬眸，这个女人，就真的不在了，眼窝出的水汽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但是没有让他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