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已经被烧的焦黑,就差化成灰了。周声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在保存的最为完好的那张纸上找到一角模糊的纹路。
“这玩意有什么作用”他尝试调动精神力和神魂力去接触纹路。不过显然残缺的纹路没有给他一点反应。
然后他又分出一丝极细的精神力,驱动它沿着纹路的方向前进,但黑纸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能尝试的方法都试了,事实证明这就是一堆废纸这让满心欢喜以为可以捡漏的周声大为恼火。
“去你的吧”话音还未落下,那堆废纸就被他直直的向门口抛去。
“啊”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猛地将周声震醒。他急忙扼制神魂力的散发,阻止纸团前进的势头,但可惜为时已晚。
周声看到鬼趣开始发抖的身体,整个鬼不禁往后移了一步道:“那什么,徒弟啊,为师也不知道你在那儿站着呢,纯粹是意外,意外哈!”
“意外?”
鬼趣的声音都已经变得含糊了,黑色的纸团下面传来骨骼摩擦的声音,“咯吱咯吱”,令人毛骨悚然。
周声大骇,这就是传说中的咬牙切齿吧,这样咬下去,牙齿不会坏掉吗?不过他这个担心显然是多余的,睡觉磨牙的人那么多,也没见哪个人把牙齿磨碎的。
鬼趣伸手抓向扣在脸上的纸团,不停地在上面抚摸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侍弄一张超厚的海底矿物泥面膜。
接着她双脚略移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呈马步状。两手则紧紧抓住脸上的纸团,低吼一声,扯起纸团就向身侧一甩,然后大口地喘着气。
之后便一言不发,呆呆地站在床前,双眼空洞地看着卧室的墙壁。
直到现在,周声才反应过来刚才徒弟那一系列怪异的行为都是自己造成的。
他虽然控制了神魂力的扩散,却没有将其完全收敛,所以那团纸才会在鬼趣的脸上糊了那么久。
严格来说,周声本是一个善良而温和的人。若不是受现实的胁迫,他是不会走上恐吓未成年、袭杀花季青年这条道路的。所以看到徒弟那放空的眼睛,他突然觉的有点心塞。
“这样对待一个小女孩儿是不是太不人道了唉,真是没办法了。”
“哗啦”原本盘坐着的周声上半身突然瘫成一片,铺在床上。他原本盘着的腿还特意伸展开,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做完这些后,周声就老老实实地站在角落,暗中观察着徒弟的一举一动。
鬼趣的眼睛转动了,她看着眼前的“大”字,仍旧不发一言。只是默默转身离开了房间。
“咦,奇怪了,这孩子难道经受不住打击,脑子宕机了?”周声摸了摸并不存在的下巴,便准备转身跟上去。
不过他刚出门便被眼前的一幕惊掉了下巴,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的鬼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鬼趣看到周声出来后,用脚指了指旁边,“师父别愣着啊,赶紧坐下来,这电视剧挺好看的。”
“算了,我可看不太惯言情剧……”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
“哦?”鬼趣微微一笑,“师父竟然还知道言情剧,真是博古通今,无所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