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江涵娇麻溜撤,吹灭灶台上的油灯,钻进了一条薄毯里,是的,这条薄毯也是她悄咪咪买的。
屋里马上就昏暗一片,但是君昱胤夜能视物,他凝视着炕头的那一小团片刻,躺下。
很快,土炕的温暖传到了背上,再加上笨笨呼噜声也掩不住的那道清浅呼吸,君昱胤从未有过的充实。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心上人近在眼前,身体的正常反应还是有的,不过时机未到,他再辛苦也得隐忍着。
江涵娇倦得厉害,因此也睡得分外香甜,她不晓得君昱胤好不容易才进入浅睡状态,却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和江涵娇拜了堂,当他陪宾客们喝完酒后去了婚房,发现他的新娘子倒在了血泊中,血水比喜服还要猩红刺目。
被噩梦惊醒后,君昱胤惊魂未定,在黑暗中聆听着江涵娇轻浅的呼吸,渐渐才心情平静下来。
难道这个梦预兆着江涵娇会在成亲当天被害吗?
有道是梦境是反着来的,肯定就是这样的,他和江涵娇一定会最终美满成双。
江家父子以为舍梨嬛消停了,但是舍大婶儿不作妖会死似的……
这天,江涵娇和江家父子刚刚吃了早饭,拾掇停当,舍梨嬛带着一男两女进来。
“阿铎,这位是潘婆子,我和她说了咱们家的情况,她就介绍了封家的这对孪生兄妹,他们也是一个娶不上媳妇儿,一个嫁不出去,所以两家正好换亲。”
书桌这儿,江铎继续抄书,江月楼仍旧埋头于书卷中,江涵娇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热闹也好。
潘婆子一瞧江月楼,好帅气,再瞧江涵娇,好漂亮,这样的兄妹俩会难娶难嫁?
舍梨嬛自己眼瞎,还当别人都眼瞎!
然而舍梨嬛不管不顾潘婆子脸色难看,说得起劲儿,“阿铎,我都是为了这个家着想,孩子们长大了,就该各自成家单过,我们也该享清福了。”
还是没有一个人回应只言片语,舍梨嬛一个人唱独角戏,她不知从哪儿来的迷之成就感,当家做主的成就感。
“院里的那匹白马卖掉,给月楼添置喜被喜褥等婚房用品,这间医馆的前店就租出去,所得银钱正好归我们养老。”
江涵娇从颜靖嘴里听说过流云的身价,几百个燕杏春医馆也换不到一个流云,再说了,流云性子桀骜刚烈,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骑跨驾驭。
还有,燕杏春医馆的所有者是她本人,舍梨嬛自始至终将她当个死人,那好,那她就证明一下她是活的。
“潘婆子,舍大婶儿是个病人,她的话,你按屁处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