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这儿,江月楼更是愁得慌,坦言做家务比温书写文章难得多。
一听这话,江涵娇吩咐江月楼去他那厢生灶火热水,她会将黄豆芽全部都拾掇出来,接着就开始忙碌起来。
先用簸箕将淘过的黄豆芽簸去了豆芽皮儿,将一大半黄豆芽下锅焯水时加入盐,花椒粉等调料,倒入坛子里晾着,这样,江家人捞出来就能现吃。
然后,江涵娇将在路上采的鸡枞菌拾掇干净,下水焯一下,剩下一少半的黄豆芽也下水焯熟。
晾凉后,她将鸡枞菌和黄豆芽都在案板上剁碎,加入菜籽油,以及盐等等各种调料搅拌入味,这馅儿就算做好。
江月楼帮着烧火,试得有点儿饿,偷空儿捞出来半碗黄豆芽,连汤都喝了个精光,他一个劲儿夸江涵娇厨艺好。
最终,江涵娇蒸了四笼屉包子,留出来晚上吃的,其余的放到了外面的隔断里。
难得舍梨嬛没进来闹腾,她端着个放了几个空碗的红瓦盆,在屋门外怯怯地喊了声江月楼,后者给她盛了饭菜。
期间,江涵娇无意间抬头望过去一眼,刚好接收到舍梨嬛正凌迟她的目光,仿佛她上辈子杀了舍梨嬛的丈夫和孩子那般憎恨。
她心里坦荡荡,毫不躲闪地直视着,江铎察觉有异,也望过去,舍梨嬛马上就换了一副可怜的哈巴狗模样。
江涵娇早晚会离开江家,她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但是江铎有个蠢而贪婪的老婆,江月楼有个蠢而贪婪的娘,他们父子俩,注定日子不舒坦。
再说笨笨可真能睡啊,江涵娇将碗里的两段鸡脖子夹给它,吃完后,它又倒头大睡。
翌日清早,大家吃了早饭,江涵娇刚刚洗了锅碗收拾停当,颜靖带着两个汉子骑马过来。
舍梨嬛闻声出来后,看见颜靖在江涵娇那厢的屋门外说着什么,那两个汉子正将玉米种的袋子往马背上绑。
这个女人自认逮住了天大的理儿,“江铎,你也不管管这个贱蹄子,往家里勾搭三个野汉子不说,还把家里的东西送给了野汉子!”
古代女子贞操大如天,舍梨嬛不分青红皂白这样说,全无为人母的慈善宽容,那两个汉子闻言,都怒气冲冲地望过来。
其实,舍梨嬛昨晚没咋睡好,因为她想在午夜时分趁着夜色,偷偷地将流云牵到县城便宜卖掉。
但是流云时不时尥蹶子,根本就不让舍梨嬛靠近,她没捞到便宜就如此撒泼刷存在感。
江铎父子了然天下没有无本钱的买卖,江涵娇舍些玉米种入伙儿很正常,她为了这个家而抛头露面已然不易。
舍梨嬛却还往江涵娇身上泼脏水,可他们又不方便当着外人的面儿训斥舍梨嬛,因此都愤然瞥了眼没吭声。
见状,颜靖将手上拿着的一包茶叶和一包糕点递给江铎,“江伯伯,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笑纳,可是,她……得了疯病?”
颜靖在京城也有店铺,远远地见过被丫鬟婆子簇拥着的舍梨嬛,此刻,他故意如此打压她一番而为江涵娇出气。
江铎不晓得茶叶和糕点都是君昱胤备下的,只当是颜靖和江涵娇合作愉快而送他礼物聊表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