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攒了一笔银钱,勉强可以租铺子开店,在饭点儿卖吃的,闲暇时捎带看个病。
重点是没有得力的人手,天时地利占了也是枉然,身上的这笔辛苦钱还要给江月楼凑参加秋闱的费用,开店只能赚不能赔钱。
思来想去,江涵娇决定明天去县城试试那条独辟蹊径,而江月楼眼见江涵娇一路上都微锁着黛眉,他的心情越来越郁沉。
“悦临楼的咸鸭蛋很好吃?你吃够了吗?吃里扒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两人回到破庙院后,正在搂松针的舍梨嬛早就等在了门口,江月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毕竟江涵娇在家里隔三岔五就提醒赚钱不容易,大家都要守口如瓶,江月楼觉得舍梨嬛长的是猪脑子。
舍梨嬛还没有意识到她错得有多离谱,“月楼,你跟着这个贱蹄子也学坏了,眼里越来越没有我这个娘了,你七姨又不是外人,她得了那一两银子会分给娘一半,说是过几天就给!”
其实这仅仅是舍梨嬛编出来的好听话而已,窦七丫压根就没有这样说,她说那一两银子算是江涵娇冒犯不孝敬她的补偿。
懒得瞧舍梨嬛这副窝里横的嘴脸,江涵娇提步进了院子,听到身后江月楼的怒斥。
“你当娘咋也有理是不是?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人事儿吗?窦七丫得了那一两银子,孙家可以买好多东西,和你有啥关系?分给你一半?是你做白日梦,还是你故意编话?”
这么大的动静,江铎自是闻声而出,“涵娇,发生了啥事儿?”
没兴致加入这场家庭撕逼战,江涵娇勉强地笑了下,“不算啥大事儿。”
说完,她行去了自己那厢,开锁进了屋,屋外,在江铎的追问下,江月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声称所有的东西都便宜处理,安稳的买卖被舍梨嬛作没了。
听完后,江铎了然女儿真的长大了而成熟内敛,换做是以前,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准保能和舍梨嬛嚷嚷得掀翻了屋顶。
他是一家之主,得讲个是非对错,况且,舍梨嬛一作再作,他忍无可忍。
刷刷点点,江铎写了一份休书,又誊写一份,然后就扯着舍梨嬛去县城,只要去县衙县丞那儿办了相关手续,两人就算是断绝了夫妻关系。
舍梨嬛被拖到了院门那儿,一只手死死地抓着门闩,哭丧声浮起,哭嚎着自己在家里没地位,一家子都欺侮她等等。
对此,江涵娇没有拦阻,洗了手,开始兑碱面揉面蒸馒头,江月楼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树枝,冲出屋。
他三下两下撕碎了那两份休书,“你们……都一把岁数啦,早干嘛去啦?你们坚持要和离的话,商量妥了再去找县丞!”
江铎想想已故先生的栽培之恩,忍了,冷脸声称今天午饭和晚饭都没有舍梨嬛的份儿。
而且,舍梨嬛从今天下午起,上山挖野菜,以后的每天上午,他都会上山捡树枝,算是陪着她挖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