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娇,自从来了这儿,哥就没尝过油味儿,先尝一块儿饼子成不?”
曾经的堂堂丞相公子落魄如此,江涵娇又心酸又失笑,她用刀将这张饼切成了碎块,“我好久没烙饼了,大家尝尝好吃不好吃!”
如是一说,正洗衣服的舍梨嬛在衣襟上擦擦手,凑过来,两手齐上,抓走了一多半。
江家父子不约而同地剜过去,舍梨嬛讪笑着,一块块往嘴里塞饼子,吃相不是难看二字足以形容。
江家父子吃相优雅简直是神同步,都不用做亲子鉴定,一看就是亲父子,甚至,他们俩连赞许点头的频率都高度一致。
末了,他们给江涵娇剩了两块,催促她也吃,江涵娇也饿,不过还不至于急不可耐。
她刚说不急,舍梨嬛就扑过来抓走了这两块,吃完后还刷存在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油有面,我也能做得这么好吃,做饭算啥本事!”
知母莫若子,江月楼毫不留情,“娘,那我挖的苦菜让你沤,你沤坏了好几次咋不说?爹从来都没沤坏过一次,以前咱们家好时,你偶然下个厨做出来的菜,我们说好吃是为了哄你高兴,现在涵娇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说着话,第二张饼烙好,江涵娇又切成了小块,这次她吃了一块,或许是玉米面来之不易,吃起来竟然感觉分外香甜。
接下来烙好的饼都整整齐齐放在了红瓦盆里,江涵娇拾掇干净面案擀面棍等等,舀了些沤苦菜,浇淋了少许炝好的葱花油。
舍梨嬛随便揉了揉衣服,也不管洗干净没有,就晾了出去,上炕盘腿坐在饭桌旁等着吃饭。
“每人两张饼,吃个七分饱就好,不然会撑坏了胃,甚至会出人命,饥荒年饿死人的情况不少见,但吃得太多,胃胀得厉害也会要人命!”
听江涵娇一针见血地说完,江铎顿悟,“涵娇,为父明白了,你七姨说的那户人家是吃过冬土豆撑死了,不是中毒!”
轻嗯着,江涵娇觉得和江家父子说话轻松愉快,与舍梨嬛简直是无法沟通。
回到原籍后的第一顿饱饭,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饭后,舍梨嬛在江家父子的怒视下洗刷锅碗,江月楼专门将江涵娇那厢上了锁。
“爹,娘,以后咱们家想吃饱饭就得指望着涵娇的豆芽菜,我怕你们太好奇,老过去翻看豆芽菜而弄坏了豆子,所以那厢的钥匙由我和涵娇拿着。”
江铎表示理解,舍梨嬛虽为人妻人母,但就是不好好说人话,“你们就都惯着她吧,等哪天她屋里藏个野男人,我看你们的脸往哪儿放?”
本来江铎打算让舍梨嬛在家看门,现在改变了主意,“别哔哔了,你也和我们一起去拾土豆!”
舍梨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她望着江月楼,后者强调,“娘,爹说的没错,你这么胖,是该多干点活儿,省得就顾着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