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如水,名叫林遮的少年渐渐沉……
“吾未生时汝存焉,吾生之时汝已死……”虚无缥缈的声音似乎存有嗅觉,剔的从天外某个裂缝中故意钻进他的每一寸肌肤,无一毛孔不被这若有若无的声音动着。
这是梦,还是现实,他已分辨不清。
虽然声音没有方向,但他还是本能的朝向一个方向看去。
“缘起缘世世辄,神死神灭沉矣。此生弃之复现兮,唯得舜华之一现。天有眼兮生复生,天无眼兮死复死!”缥缈歌谣的源头是一个白袍加的青年。
微风扬起的发丝恣意舞动,双手背于后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丰神俊朗的面貌与自己迥然不同,但不知为何,林遮看着他,仿佛在看着自己……
心si如尘的他注意到青年的右眼尾,有一个类似胎记的疤痕,形状赫然是一个“八”字!
尽管这个梦重重复重重,但他还是觉得甚为滑稽有趣。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还没见过谁的胎记长成这个形状。
青年一改之前的神貌,继而深沉幽怨的看着他,缓缓的开口:“林遮……你为何还不来寻我……”本来喃喃细语,在林遮的耳中却声如洪钟循环往复……
“你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梦里……为什么总是重复这句话……”林遮眸子中闪动着疑,闪动着茫。
转而沉si苦笑“你是梦,还是我是梦……是你梦见了我,还是我梦见了你……”林遮的问话萦绕于此,不绝。
但是青年仿佛没有听到般,缓缓转,向着遥远的天边方向走去……
林遮望向远,看到青年消失在天裂,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时,已是日月轮换,骄阳上。
这一,那一个同样的梦……
朝阳之光穿透氤氲的云层,洒在广袤的大地。
而这百里方圆的密林,无论是子枝的成荫绿叶,还是绽开了的灯盏和红车轴,都映射着阳光,成了不一样的颜。
这些美景,全部被一双刚刚睁开,如朗星般的眸子收了进去,眸子的主人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稚的脸上泛着一股睿智。
白袍束发的少年,正是从梦中惊醒的林遮。
醒来的刹那,浑瞬间紧绷,仿若从一只温顺的羊成了蓄势待发的狮子,充斥了野的气息。首当其冲映入他视野的,是一双映着晨光的眸子。
那眸子中,闪烁着让人不可捉摸的光泽。若说是友好,那友好中必定存在别样的感,若说是杀机,那这股杀机也掺杂了迟疑。
在这密林的空地上,盘膝坐了七个人影,朝阳刚刚崭露头角的清晨,本应是睡的时候,唯此人目光饱似乎早已醒来多时。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林遮会突然醒来,明显一怔,旋即面上升起笑意,那深邃的眸子也得无比友善,冲着林遮说道:“早啊,林兄弟。”
他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亮,但在如此寂静的清晨,还是疯狂的kusan了开去。使得周边其他四人,也是猛地睁开了双眼,他们的第一反应,便是警惕并且谨慎的量了周边,见没有任何危险后,才慢慢缓和了面。
唯只有一人,还是保持着垂头酣睡的模样,并没有起别人的注意。
林遮心底泛起了零星寒意,如同破土萌芽遭了寒冬雪。不过他一向习惯将感埋在心底,故面上没有产生丝毫澜。如果对方有蹊跷,那不得不说他非常聪明,用一声问好将几乎所有人都惊醒过来,以此来悄悄的揭过自己醒的事实。
非常巧妙的分散注意和转移矛头的手段。
林遮本能的保有了一分警惕,他们都是与自己一起从兰古逃出,拥有着同一个使命。便是受了主生前嘱托,送白玉棺安全抵达六大势力之一的古滇王。
他们或者是主的卫统领,或者是骁勇善zhan的将领,但由于兰古的灭亡,现在成为孤家人,为了已经不存在的家,执行最后一道命令。
没有了利益,这种执行,完全由心,随时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