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笑道:“何以厉害,只有利害罢了。今日赵将军特意来寻我来,必然跟我有买卖可谈。”
赵从戎点了点头说:“嗯,以往见苏大姑娘各有立场,因此都是草草而言未曾细说,这几日,我也想起了个买卖,不知道苏大姑娘有没有想法。”
倾心虽然心中一颤,但是也未曾表露,只是也笑着回道说:“赵将军既然有买卖,小女子又怎敢能不听,怎敢能不做呢,只是怕买卖太大,我承担不起,坏了将军的大事。”
赵从戎笑道:“不会,这个买卖只有你能做,而且并不难。”
倾心便问:“那请赵将军言语,小女子自当竭尽全力。”
赵从戎先举起一杯酒,让倾心与他一同去喝,见倾心刚饮,便张了嘴说道:“我大娘似乎在半年前找过苏大姑娘吧。”
倾心本已有所准备,但是仍旧被这句话呛了一口,她不能咳嗽出来,便是用力把那口咳忍住。
本来大家都在等倾心说话,临渊却特意把案桌上的杯子挪动了下去,掉在地上,杯子便碎了开来,周围太静,因此碎声便是更响了。
其他人把目光移到了临渊身上,倾心便趁机把心里的那口惊跟咳都抚平了,放下了酒杯,先侧头对着临渊教训道:“余公子,小心。”
等教训完临渊后才回着头拜着赵从戎说:“望赵将军赎罪,余公子未曾出入军营,或许有些慌张。”
赵从戎只是一笑,未曾再说什么,伸手让人再给临渊一杯酒,便是等着倾心回话。
倾心笑道:“半年前贵府的大夫人正巧过寿,我那时正好来了秦州,所以便是代表苏家去贺寿,可巧在寿宴上自然是见到了大夫人,她知了我是苏家的姑娘因此才特意留我说了几句。”
赵从戎便问:“那大娘跟苏大姑娘都言语了什么呢?”
倾心亦然是笑道:“并未有什么,仅仅是些家长里短,询问下我父母安康与否,郁儿什么时候能回秦州罢了。”
赵从戎便是饮着酒眯着眼看着倾心说:“苏大姑娘应该是明白人,如今这秦州城的护城在我手中,假以时日,我继承了父亲的爵位,那大半个秦州城都在我手中,做买卖的人,总是会知道不要跟谁敌对,要跟谁走的近一些。”
倾心点着头笑道:“自然,自然是跟赵将军亲近。”
赵从戎笑着把酒杯放下说:“既然跟我亲近你自然也知道秦州自古就是兵一半靠朝廷,一半靠百姓。我父亲掌权的时候,从未跟苏家因为军营的饷银而要让你们送来半分。如今你们苏家在秦州的买卖做的越来越大了,不怕强盗匪徒,不怕其他番国吗?”
倾心便是明白了赵从戎这次夜宴的目的,便是笑着说:“自然是怕,有着赵大将军护着,我们才能不怕。”
赵从戎摇了摇头说:“不,是秦州兵护着,你们是百姓,自然要被兵护着。苏大姑娘明白什么意思吗?”
倾心笑道:“自然是明白,百姓纳粮应当应分。”
赵从戎才一笑说道:“好,苏大姑娘痛快,就看看明日的诚意为何了。”
倾心便是仍在军营里陪了两个时辰,说着可有可无的话,听着胡笳,看着不知跟哪个番国得来的胜利品的舞姬。
终究赵从戎也乏了,倾心才退出了军营,仍旧踩着那一地的脏,进了轿子,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