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知了樊川的意思赶紧说:“后面还有一个破洞,刚刚在灶火旁看到的,到那里看看能不能出去。”
樊川便是用身子罩着玲珑一边指引着她往回退,一边喊道:“都往后面的灶火间里退!”
倾心在一旁早就听到了玲珑的叫喊声,只是自己被临渊按得死死地不让他离开自己一步才没法靠近玲珑。这个时候听到樊川的叫声,便是拽了临渊衣袖轻轻但是焦急地呼了声:“临渊。”
临渊自然也知道倾心的心急,但是这两个脚夫模样的刀客并不容易对付,两人似乎在一起了很久,刀法用的极其精密准确,每次他想刺一个人的时候,另一个人便是立刻把缺口补上了,只能逼得临渊一时打不开缺口,何况还有倾心,若是跟以往一样,用命去拼,怕有一个闪失反而伤到了倾心。
临渊知道倾心实在是着急了,没有去看她只是一边抵挡着刀,一边说:“知道了。”
倾心还没反应过来,便是感到临渊把他的手环在了自己的腰上,耳边听到了临渊低沉的话说:“走!”
倾心便是被临渊的劲力推出了身后,往着野店后的灶火间去了。
临渊自从听到刘云山说的“不是同一伙人”,又见到野店的妇人趁着大家恍惚的时候,首先夺的是郁儿而不是倾心,便知道了这野店里的人夺得是郁儿。外面来的那一对男女是要夺的是倾心。
因此他才敢直接把倾心推出去,他知道这两个刀客不会对倾心感兴趣,不会在半路特意去拦下倾心。
临渊借着倾心不在身后,不需要再护着她,便是直接从单手拿剑,变成双手,剑上的力道就比原先大了一倍,把两个刀客逼得往后退了许多。
临渊双手积攒了力道用着自己的剑身的宽,横推过去,逼得两个刀客得一起用刀挥斩下来防着,但是临渊的力道太大,两个刀客便不敢轻易松了自己的力道,去换招式,怕这一松,招式未曾换好,自己卸了力气,那边压着自己的剑就能把他们劈开两半。
倾心不得已踩着几个被箭射死的脚夫的粘稠的血到了灶火间的门口,又看了看一脸白灰的玲珑不知道该往那里走,就赶快去扶她,两个人进了灶火间,倾心问:“在哪里?”
玲珑看不见只能回着说:“看看灶台的右边。”
倾心赶紧往右边走,便看到了些微的光跟风从土墙后面漏了出来,倾心用力推了推,那土墙虽然破但是凭倾心的力道仍旧是推不开。
倾心只能仍旧跑出去对着灶火间的外面喊道:“打不开,快来帮一把。”
临渊听了,便是顺势卸力,把两个刀客逼到了另一边远离着倾心所在的灶火间,好给其他人留了一条往回走的后路。
临渊见刘云山的手下过来帮自己了,便是把这个人按在此处,让他对着两个刀客,交代道:“只守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临渊便是赶紧拉着倾心往灶火间里钻,看到玲珑闭着眼靠在墙上,对着倾心说:“快找油,脸上的是石灰,别用水。”
倾心在四处找油,临渊便看到了玲珑身边的早已破烂的土墙,环视了灶火间一圈,只见到一个半人高的水缸外,便是找不到其他可用的重物。
临渊只能走到水缸前,把胸腔吸满了气,慢慢抬起满水的水缸,移到到墙边,砸了过去,才把整片墙砸出一道口子,缸里的水,溅了倾心跟玲珑一身,那些水便顺着地势一直从灶火间漫道了大堂。
刘云山的另一个手下来帮樊川,樊川却看到刘云山那里吃紧,虽然未必斗不过那妇人,但短时间里也救不回郁儿,便把来人给推回去了,让他去帮刘云山,赶紧把郁儿救下来。
那对男女见一时也拿不下樊川,那男子一想,自己也跑去夺郁儿,他们知道,只要拿捏住了郁儿,即便拿不下倾心他们也有东西攒在手心里,即便是倾心跑了,还有郁儿可以换。
那男人走了,樊川身边的压力就小了,一边打一边往灶火间里退。
临渊砸开口子后,便是先出来探一下外面如何了,便看到苏家在最后放鸽子的伙计缩在了墙外。
临渊赶到他身边便是一巴掌喊道:“还不快牵马过来!”
那伙计被临渊的巴掌声给打醒了,才软着脚一颠一颠地去牵马。
樊川看到了水流出来了便有了想法,自己卖了个破绽让那女子砍他,却从她身上拿出了一整包的石灰。再假装要撒,那女子便被逼退了,樊川也借势进了灶火间。
临渊见樊川也进来,便是喊着:“快撤!”
刘云山呼道:“孩子还没救下来呢!”
临渊一咬牙说:“先不救了,先撤了再说!”
刘云山便是心里一沉,知道是自己坏了事情。不想撤,但是却被他手下的两个人给拽了下来,让刘云山撤。
刘云山便是迫不得已往回撤了,进了灶火间里,刘云山让他们也撤,但是那两人要挡着其他人,根本撤不出来,刘云山要去救人,却被樊川拦了下来,樊川直接抓了一把石灰,丢了出去,石灰扬起来的白让人看不清里面如何了。
原本打算趁机追过来的人根本不敢飞身往灶火间的小口子里进,大家都知道若是真飞身过去,便是叫人来砍自己而已。
其他人要走,刘云山却坚持要留下来,他对着樊川说:“杜公子,我就是死也把那孩子给救出来!你跟大姑娘先走,不能让大姑娘遇险!”
倾心也要救郁儿,临渊却直接拦住了她,二话没说便是把她抗在了肩上,穿过刚刚的砸碎的土墙,到了外面,骑着苏家伙计刚刚牵过来的马,便是飞奔而去。
樊川便也没有时间跟刘云山多说,只是把石灰放在了他手上,让他继续扬,别让他人追来了,让刘云山再拖一会儿。
樊川拍了下刘远山的肩膀只说了一句:“多保重!”
樊川就也扛着玲珑上了马,去追倾心跟临渊,他亦然是更担心倾心多一些。
苏家的伙计也要骑着马去跟随倾心,却远处的箭射杀了马,被马压在身下,哎哟个不停。
倾心回首去看那屋子,便是越来越远,越来越看不清了,她耳中那个伙计的哎呦声也早已听不见了,如今唯一能听见的只有这奔跑不息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