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海跨步走进来,玉乾殿内,以靛蓝色宫装美人为首,后面丫鬟婆子呼呼啦啦跪了一地。
李连海清清嗓子:“传皇上口谕,昨日安贵妃与端华公主公然争执,有失体统,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贵妃您可有异议?”
安贵妃行了礼,起身,给丫鬟秋荷使了个眼色,秋荷意会,掏出一锭银子塞给李连海。
安贵妃这才开口:“辛苦李公公跑一趟了,皇上向来公允,臣妾自然没有异议,只是不知端华公主那儿被罚了可有异议?端华这丫头向来性子急,臣妾名分上也是她的庶母…”
李连海楞眉,打断了安贵妃:“贵妃言重了,端华公主是咱们宫里唯一的小主子,皇上疼都来不及怎么会罚她?何况端华公主性子温顺谦恭,怎么也不会不知礼数。至于您说的庶母,皇上不认,那就没有这一说。您也是在宫里呆的久了应是知道,这宫里主仆分明,总得认清自己的身份不是?”
李连海这一段话不带停歇,把安贵妃话里的刺全都堵上又扎了回去,安贵妃被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都青了。
李连海这才一笑,手腕一转,把方才秋荷塞过来的银子放在桌上:“这银子可使不得,这三个月贵妃娘娘向来也该手头紧,奴才不能拿这个眛良心的钱。”
说罢李连海掸掸衣袍,转身走了,安贵妃看着李连海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主仆分明?这是说本宫堂堂贵妃就跟你们这些狗奴才一样?还敢拐着弯儿骂本宫的银子是眛良心的?好你个不知死活的李连海!”
语罢安贵妃抓起杯子就要砸,被身旁的李婆子喝住:“娘娘不可!”
安贵妃挑眉:“你也要存心让本宫不痛快?”
李婆子摆手:“老奴不敢,只是方才李公公说娘娘该手头紧,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警告娘娘不得用私房银子贴补,这花瓶可万万砸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