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白帆到了:“师傅您找我?”
“嗯,这个你看看。”唐士玄把那封信递给了白帆。
白帆接过信细细看起来。看完了又把信交还师傅,神色如常,好像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事一样。
“你怎么看?”唐士玄问到。这是他的一贯做法,就算心中已有定夺,也会仔细倾听别人的意见,看看自已还有什么思虑不全之处。
白帆略思索了一下:“大周朝自建朝以来历经三代,至当今天子荒淫无道,劳民伤财,听信谗言,残害忠良,自取灭完是迟早的事。师傅这些年不愿出任仕途不也是因为当今天子昏慵无道吗?这次我们回来一路所见,天下大乱已在眼前,乱世也是出英雄的时候,我们庄有钱,却无兵马,要自己立于乱世不现实,打仗就要有钱,我们虽隐于此地,但依我看各路诸候还是会想方设法找到这,邀您入伙的。再加上师傅的才名,要躲是躲不掉的,还不如找一个值得信任的正人君子合作,为暮衍庄谋得一条出路。”
“那依你看谁值得信赖呢?”
“从各地店铺传回的消息和我这几年的观察看,占据中都外围的史密很有才能,但他的部下都是良莠不齐的匪盗,真正当家的是于泽,史密是投靠于泽。这于泽空有一身武艺却无甚眼光和谋略北面向禹因缴匪不利害怕获罪反戈占了辽城,其余几地匪盗猖之地都出了类似情况,要不就反戈,要不就归顺了盗贼,现在举国上下已有十几股独立军事力量,互相争夺或争抢大周的城池。但这些人都不成气候。倒是大周的齐国公治军严谨,公正严明,深受士兵爱戴,但主上无能,谗臣中伤而无用武之地,此人无论名望还是地位才能都是佼佼者。”
“嗯……子谦和为师一起去观星台看看吧。”唐士玄听完不置可否。
师徒二人来到院中一高台,唐士玄仰头看着满天星斗,白帆亦望向深遂的星空。
唐士玄学识渊博,强闻博记,还擅长观天象。早在前一年他就发现天象有异,预感到天要变了,这几日他发现玉床星座摇动,帝座星晦暗欲隐,岁星居参宿之位,必有真人起于晋地。今日一看帝星已如燃尽的蜡矩,再无回天可能。
“天意啊,天意……子谦,天子已被弑于滨州,我们必须做个决择了。”唐士玄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好似每一个字都在心中辗转了百遍,终于下定了决心从口中出来了。
“那么师傅对齐国公的邀请有什么看法?”白帆是站在齐国公这边的,理由他也说了,而且师傅也说了真人起于晋地,那不正是齐国公的驻地么?只是他想确定一下师傅的想法,师傅往往比他们看得更透更远。
“齐国公的确是人中龙凤,我们与之联手也要得细细布置一下,毕竟乱世变数太多,而这关系到暮衍庄的生死存亡,还有些条件也得当面谈妥。”唐士玄算是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