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六:“……”
大床确很大,即使被中间的隔帘分成两边仍显宽广,分隔两边的床,卫六月睡一边,纪初六睡另一边。
屏风外面正前方有一张案几,案几上有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还有几本书。
帐篷左侧有一个大浴桶,浴桶旁有架着洗脸盆和毛巾的架子,架子旁还有一个给卫六月放胄甲的架托,浴桶同样有一道屏风挡着。
靠近帐篷门口的地方有张小桌子,一个小水缸,一个小碳炉,碳炉上还放着一个平底小锅。
桌子上有一个烧水壶,两个小陶罐和一些干净的碗碟。小陶罐里一个装了些鸡蛋,一个装着面粉。这些都是方便纪初六给卫六月开私灶用的。
卫六月是皇子,开私灶的特权还是有的,而且战争时期,能不能正常吃饭都是问题,纪初六怕饿着卫六月,便在帐内备了炉灶和粮食,让他能做些简单的食物备好,好让卫六月回来吃上几口再休息。
这是最基本的要求了,要是纪初六不提出来,可要把卫实迟这个后勤大总管的头发都给愁秃了。
因为卫六月特别反感卫实迟利用职务之便给他开私灶,说不成体统,打击士气,总不肯吃,让他端走。
纪初六给他准备的就不同了,好不好吃且不说,即使刚吃过回来,看见给他备着,再饱也要吃上两口再休息,他从来都拒绝不了纪初六。所以卫实迟也常会弄些汤、薯、包点之类的让纪初六热给卫六月吃。
除了这些,帐篷里就再没什么东西了,还是真是挺空旷的。
而纪初六住进卫六月的帐篷当晚,帐篷外,围守着一圈暗子,他们背对着帐篷,看似都是在静静遥望着星空,实则都竖起耳朵偷听帐篷里的动静,幽戾的怨念不断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远远就能感受到这顶帐篷外不同寻常的气氛,让同样立在帐篷外守护着的士兵和卫六月的暗子倍感压抑。
而赫立川,绝望地倒在帐篷外,面无表情地盯着帐篷,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散涣,不知在想什么。
那晚卫翰也过来了一下,虽然卫实迟没有主动向他汇报纪初六的事,可人都跟来了,还住在一起这么大动静,怎么可能还瞒得过?
卫六月也没想瞒,他们是正大光明,有理有据的住在一起,谁能诟病?谁敢?
不过,还真是没有将领朝官对这一安排有什么异议,他们还未对这纪初六作何了解,就已经先入为主地同情他被安排到与卫六月同住了。
那可是“严寒殿下”玄王呀!站他旁边都冷得让人受不了,还要跟他住,等着第二天变冰块吧!将领朝官们都纷纷为纪初六点蜡。除了卫翰卫将军。
卫翰匆匆赶来时,先是被守在帐篷外的暗子骇了一惊,随即以为都是卫六月的人,用来保护他和纪初六的,心里嘀咕着用得看着这么紧吗?
就要闯进去,被守门的士兵挡着,“请将军稍等,我等先去通报!”其中一个士兵说道。
卫翰瞪了一眼那个士兵,但是规矩在那,确是他急躁了,顿了一脚,退后一小步。另一个士兵转身对帐篷门恭敬地禀了一声:“报!”
“进来。”帐篷内传出了卫六月清冷的声音。
士兵进去了,在地上躺尸的赫立川一个激灵起来闪身闪了进去,守在门外的其中四个纪初六的暗子也闪了进去。
卫翰再次骇然,这身手,怎觉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