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子本就很破旧,经他们一拉,提手很委屈地断了,篮子里的东西翻落下地,露出一件被破布虚裹着火红的狐狸皮斗篷。
妇人赶紧扔开篮子把斗篷捡起来,一脸心痛地检查:“可别脏了,可别脏了。”
一个高大的阴影向她靠拢,她一抬头,吓定住了。
眼前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形,全身包裹着黑色劲衣,只露出冷冷的一双眼看着她。
她的相公惊恐的往后退,想要跑,却被丑三丑四堵住。他咽了咽口水,颤声说:“我……我什么也不知……不知道……”
一丑从妇人手上拿过斗篷,细细查看一番,对丑四说:“去回主子,说有线索了。”
丑四闪身不见了,那男人见丑四这身手,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来:“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只求你们饶我们两口子一命,好汉,不,大侠,只求饶我们一命呀……”说着就开始磕头,他娘子也识相,赶紧跪下跟着磕头,不敢哼声。
一丑只冷漠地说一句:“起来,跟我走。”
那两口子乖乖起来跟着走了。
纪初六绳子割到一半,感到船好像撞到什么颠了一下。舱板打开了,外面天已经很亮,出了点太阳,有点剌眼。
武夫再次把他提出来,这次,他终于看清楚那武夫了。
身材高大,肩很宽阔,模样并没有想象中的粗犷狰狞,好像还没到三十,一眼看上去还有点英俊,只是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武夫也没说什么,把他放进一个大背筐里,从怀里掏出一块棉布,往纪初六的鼻子一捂,纪初六又昏睡过去了。
武夫把背筐盖好,背着筐子上了岸。
纪初六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呆在一个四周堆满柴的房子里,手仍反绑着。
因为被武夫连下了两次药,纪初六的头又晕又痛,浑浑噩噩,他艰难地坐起,正想着如何逃脱。
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柴房门又传来开锁声,纪初六就静静坐地上看着门口。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先进来的是三个粗布衣壮汉,后面是穿得花枝招展,扭着丰臀,化着浓厚妆容,风情万千的楚夫人跟进来。楚夫人是鸾凤楼的老板娘,再后面就是那武夫。
“醒了。”楚夫人打量了一下纪初六,上前蹲下捏着他的脸颊让他张嘴检查口腔,再拉起他的袖子和裤腿,扒开他的衣服检查他的手脚皮相。
站在一旁的武夫忍不住道:“放心吧,养的可仔细了。”
楚夫人站起用帕子擦了擦手,说:“是不错,这衣裳不像一般人家的吧?”
武夫点头,说:“我查过了,一般的富户,就田地多,商铺几乎没有,也没见有什么官户亲戚往来。而且这小子原就是小倌馆出身,命好让这家人给救了,当成替身当了半年小少爷。”
“替身?”楚夫人有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