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非常痛,如刀绞般痛、、、沈磊完全是被痛醒,又被痛昏迷,再被痛醒的。
腹中一阵咕噜声响动,痛感有些松散,他依着本能掀被下床。在床背后便桶坐下,噼里啪啦拉了一阵,用草纸擦干净屁股站起来只觉得恶臭冲鼻,忙盖上便桶室内仍然不能断绝难闻的臭味。
昨天晚上喝酒也不多呀,怎么、、、?
也没有啥菜似变质了呀,、、、?
难道某某带来的青菜中还有农药残余,、、、?
这是谁家这样落后,、、、?
我不是回自己屋子了吗,怎会睡、、、?
沈磊盖上便桶望着月光透过窗棂,朦朦胧胧光亮下熟悉又陌生室内,觉得如土里蚯蚓一肚子疑泥。只是他实在是虚弱极了,况且工作后也有夜宿陌生农家经历,便扶着床栏回到床上躺下便熟睡过去。
也许很久也许只是一会儿,他又被一阵疼痛弄醒,再次拉了一泡稀汁站起来精神恢复了不少。此时观察也细一点,再看室内似乎是他小时候的农家一般,现在虽然自己所在的地方落后,也不曾见到如此的农家。
而且他清楚记得昨晚是有人请客,喝了几杯酒。乡下小饭店也没什么名贵的,但鸡、鱼都是现杀的,菜都是乡民地里种了早晨送出来卖的。只有某某带来几棵新品种青菜说路边见稀罕随手拔的,可就算倒霉吃的青菜有农药残余而中毒,但自己人在乡里,归宿于自己小屋,怎么会半夜在不认识的农家痛醒来?
沈磊因为精神恢复些,越看室内越生疑,正要去开了电灯仔细观察忽然头痛欲裂。勉强的挨着床榻倒下,连呼救声也发不出,只能双手抱头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在这状态下一个名为沈小磊的记忆在撕裂他的脑海,强行如高速下载一幕幕闪现。他在这个过程中如梦幻般看到了沈小磊短短十余年人生的甜酸苦辣的种种经历,及所有记忆。
在这份记忆中沈磊知道了小磊乃是大地主沈万财的庶子,今年虚龄才十四岁。其母乃是沈家佃户,沈家大管家沈三林看到她漂亮,以抵租强抢的丫头,后被沈万财强暴而生的。
不仅如此其五岁时,沈万财二个嫡子沈金宝、沈金玉见父亲决意将沈小磊之母娶为小妾,与正妻即二人之母联手乘沈万财外出寻衅将之打死,所以他其实还是婢生子。
沈万财回来见人已死也没有发作,只是对沈小磊看护稍微上心些,并且马上送他入家塾读书。这时他的二个哥哥对他比较放松,这是因为打死其母乃担心她成为小老婆后渐渐夺取二人母亲地位。
毕竟二人的母亲年龄大,脾气也急躁,与沈万财渐行渐远。不及小磊之母年青,从抗拒、认命、到适应后对沈万财比较体贴、顺从。沈万财慢慢决心要扶她为小老婆,发展下去二人之母早死一点立为正妻也有可能。
小磊之母有现实威胁才被母子三人联手毒打而死,而他本人虽说按大明律不管亲生、妾生、婢生,也能平分一份家产,但一是没有借口二是沈万财有些保护措施三是能分到的财产根本不可能有三分之一,所以母子三人暂时没有针对他痛下杀手。
本来沈小磊有可能过几年娶妻生子,在沈万财死后分到几十亩地,弄个小地主过一世。而这样的前景乃是沈万财这些年身体衰弱极快,拖不了几年。而这时代结婚年龄早,等他十五、六沈万财给他一结亲再弄几十亩地归他名下还是肯定能行的,而且是本来正在进行的。
本来差不多定局的事不料出现意外,今年县试沈小磊一鸣惊人考了个案首。这个成绩或许还不算什么,因为他在家塾的塾师眼中属于中等之才,二十岁后或许能考上秀才,但终身成就也仅此而已。但沈万财知道家庭有个读书人撑着便宜不少,县官处也是塞了钱的,家中人还以为他的案首乃孔方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