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了,知道自己中了邪,但碍于面子,不敢对任何人讲,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我记得某本书里有写,中邪的话用筷子夹中指,再戳破中指指尖放血,邪魅就会远离。
我照做了,屁用不管。
我骑摩托去了离家二十里的红云寺,里面有鎏金大佛,有和尚,我觉得寺庙的和尚可以把我身上的狗灵镇一镇,或者有某位得道高僧发现我的异常,帮我解决。
结果依然无用,红云寺的和尚个个肥头大耳只管赚钱,不管念经。在红云寺转悠了半个钟,非但没能解决问题,还差点出糗。寺庙里面不知是哪里来的两只野狗在交尾,屁股连在一起拉不开。
我的鼻子嗅到浓烈骚味,那是母狗发出来的味道,它在发情期,它分泌出来的液体会召唤周围所有公狗前来交配,一旦受孕成功,它才会停止分泌那种液体。
而公狗嗅到母狗的味道,身体便会不可抑制地反应,扑到母狗身上……
我是人,不是狗,但我却无法抑制自己的行为,双腿似乎不受控,跑去两条狗跟前,盯着它们看。
两条狗都吐着舌头,显然是累坏了,但公狗不射,它们就分不开,这是狗狗的生理特征限制,无法可解。寺内有不少游客,看到两条狗交配都笑,有个和尚觉得不雅观,扯了条棍子去打,两条狗嗷呜嗷呜地可怜,一路惊恐地逃窜。
莫名其妙,我竟然感受到它们的心理,它们是在交配,在进行物种繁衍的伟大使命,并没有妨碍任何人,可是那个光头为什么要用棒子打它?
光头难道不知道,狗狗出不来是因为时间不到,时间到了自然会分开,用棍子打只会吓到狗狗,越是打越是分不开,让狗狗更难受。
感受到这种心理,再亲眼看着两条狗可怜地呜呜,我莫名其妙地气愤,冲着和尚就是一声吼!
“住手!你个瓜批!”
天地良心,我周武虽然也是混球,但我从来没想过辱骂和尚,我脑子里很清楚自己这样做不对,但我身体就是控制不住,我不但辱骂和尚,我还上去脚踢拳打,夺了和尚的棍子,斥责他:“就不能让它们好好的把事办完?打尼玛呀!”
和尚被我吓坏了,惊慌失措,周围几个和尚都围上来,问我想干啥,其中有个黑脸雄壮的最是急躁,咋咋呼呼地想跟我动手,“你想干啥?你想干啥?”
我见势不对,也开始说软话:“讲道理,佛家子弟应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眼下两条狗在行物种繁衍之事,这是自然规律,你们用棍子敲它,属于作恶,这是不对的。”
几个和尚都对我瞪眉竖目,后面几个游客则用手机录像,有的录狗交配,有的录人打架,还有个屌毛在用手机开直播,“老铁们,红云寺和尚游客大战一触即发,我给你们现场直播,期待的老铁们点个双击给个关注,评论666。”
见这情况,和尚们凶不起来,我也借机离开,出院子时候里面传来嗷呜一声狗叫,听的我身体一个激灵哆嗦。
那声狗叫悠雅绵长,仿佛是在说:哎呀妈,可算完事了,真爽。
我不懂狗语,平时也不研究这个,但这回确实感觉它是这个意思。回头看,那条公狗已经得意洋洋地从门里跑出来,见到我竟然迂回转弯地跟来,摇头摆尾,似乎在感谢我,也似乎在讨好我。
“汪汪汪汪汪!”
一连串狗叫,我听的一阵懵逼。它似乎在说:“我办完了,你要不要爽一发?”
这是很奇妙的感觉,却让我无比惊恐,落荒而逃。
我是人,不是狗,我就是有生理需求,我也该找个漂亮姑娘,而不是找条母狗。
我想起小时候奶奶讲过的故事,说人不能杀牛,牛是家里的劳力,一辈子辛苦,死了应当厚葬,而不是剥皮吃肉。
以前有户人家性格歹毒,他们养的黄牛替他们家干了一辈子,病死之后还被他们剥皮吃肉,结果第二天他们家全部暴毙,说是他家的牛到地府成了牛头神,想起自己冤死,就让鬼差勾了他们一家的魂,又罚他们一家人全部托生成牛。
奶奶讲这个故事是让我懂的报恩,懂的体恤,可是现在回想出来就带有恐怖暗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