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杀了它。囡囡的魂魄被它摄住了,困在它体内,只有杀了它,囡囡的魂魄才能回来。”
不就是杀条狗,多大点事?我大哥当场就要拿菜刀,结果被神婆拦住。
“你杀不成,你命不够硬,压不住那牲口,你要动手,非但杀不了,还可能被反噬。”神婆说着,目光掠过我脸庞,问我:“你是几年几月生?我看看你命硬不硬。”
我想笑,想问她,行不行啊大婶,招摇撞骗也有个度吧。
我还没开口,我妈先说了我的生辰八字,她比较迷信。
神婆伸出手指头掐算一番,而后说:“成了,你的命够硬,你去杀它,杀了它不要三分钟,你家囡囡就能恢复正常。”
话音刚落,我侄女又开始哭,呜呜的伤心,大嫂过去抱着她,拍她后背,劝慰着,“不怕不怕,妈在这呢,不怕不怕。”
见这情形,我没话说,不是我迷信,而是我心里有火。
就算没有我侄女丢魂这档子事,二娃家的狗也留不得了。
我是半只眼都瞧不上二娃那种不忠不孝丧尽天良的货色,他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靠搞拆迁弄两臭钱,先是蹬了多年的原配黄脸婆,再是因为地畔和亲大哥翻脸,狂的连他老子都不认。他住在冬暖夏凉的新房里,他老子则住在四处漏风的破屋里,他管都不管,村里那个人不指着他脊梁骨骂?
养条破狗当爹供着,没事就牵出来在村里耀武扬威,老子早看他不顺眼了。
今天好机会,我也不跟他撕破脸,就说是神婆让我动手,有事别问我,去问神婆。
我从大哥手中接过菜刀要走,神婆又拦住,“等下,杀那种灵兽有讲究,不能随意乱杀,手法不对,会招来灾祸。”
我耐着性子,问她要注意什么。
神婆说:“用套子套着它的头,别让它看到你的脸,不然它的魂魄会跟着你,要报仇。别小看它,它全身纯黑,一条杂毛都没有,那是条灵犬。在风水上,狗属阳,能克制一切邪魅,而浑身纯黑的狗,是狗中之王,是人间顶级至阳之物。杀了它之后,还要摘下它的两颗犬牙带回来,我有大用。”
神婆一通胡说八道,我根本不往心里去,如何杀狗,我自有一套论断。
良心说,我其实蛮喜欢狗,狗是正义的使者,是人类的好朋友,看忠犬八公和神犬小七我都哭的稀里哗啦,但这和我要杀狗是两码事。
讨人爱的狗自然讨人爱,但乱咬人的狗我是真的忍不了,尤其是,咬的我侄女。
二娃养狗不栓绳,他就该做好狗被人杀的觉悟。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杀条狗会给我带来那么多麻烦,甚至改变了我后半生的命运。
我和大哥到了二娃家,二娃热情招待,他那个年轻的小媳妇端茶倒水拿烟,让我们别客气,就像到自己家一样。
我们坐在沙发上,话题自然绕不开他的黑狗虎子。二娃问孩子怎么样,大哥说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问题。
二娃咧着嘴笑,“是我不对,狗东西平时乖得很,不知道昨天发的什么疯,突然间咬人,我已经联系了镇上羊娃,叫他给我焊个狗笼头,以后出去把狗嘴给套上。”
大哥说不错,就该套上,这回咬了我娃小事一桩,下回咬了那个乡长县长的娃可就不好了,那就不是两千块能打发的,杀了狗你都不够。
二娃原本在笑,听到这话不笑了,“军哥你这话不对,在我眼里,咱家娃跟他乡长县长娃一样,都金贵着哩,你要是觉得我诚意不够,你说个价,多少钱我赔。”
大哥就笑,“有你这句话就行了,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