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哥哥待你向来不薄,陆家也将白家视为同盟友人,如今你将一切告诉皇上,难道是想要眼睁睁的看着整个陆家覆灭?”
说到后面,陆瑶的话语之中夹杂着一丝恐惧,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五皇子万俟凛乃治世奇才,但任谁都知道,万俟凛性格怪异,并非是好相与之人。陆家联合太皇太后对他做了这样的事,出于孝道他不至于动太皇太后,但是陆家,若是万俟凛要追究,整个陆家覆灭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这叫陆瑶如何能不急?
白温初冷笑一声,看着陆瑶的眼眸之中早已没了从前那般宠溺之态。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从你们暗中给皇上喝下忘忧水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事情败露的一日,你如今跑来我府上闹,倒不如回去劝劝你父亲,早些将忘忧水的解药送进宫去,或许还能保你们陆家一线生机。”
若是从前,白温初或许还会同陆瑶多费口舌劝她让陆丰年交出解药,可如今,面对这般冥顽不灵的父女二人,白温初已经不想同他们在多说什么,他记忆中视为亲妹的陆瑶,早在陆瑶做下错事时,便已经在他心中死去了。
那日双念从椒房宫离去之后,傍晚时分,司璃音便差人将在则灵宫中被那些势力下人折磨得只剩一口气的元元。司璃音看见元元的时候,这丫头处在昏迷中,用白温初的话来说,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的话,元元绝对活不过今夜,司璃音能在今日将她接来,算是从阎王爷手中将她的命夺了回来。
本想着双念若是自此便安安分分的待在她的则灵宫内不出来招惹自己,司璃音便当宫中没有这么一个人,由着她去,但在看见元元那满身新旧交叠在一起的伤痕时,司璃音发现,她的肚量着实算不得大,就算不为她自己,她也要为元元从双念那处讨个公道回来。
司璃音没打算同双念冰释前嫌,双念自然也没打算安生。
太皇太后的身子越发的差,司璃音作为如今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为表孝道,她自然是该日日去太皇太后病榻前侍候的,虽万俟凛说过她若是不愿的话不必遵循那些旧制,依着性子来便是,但司璃音不想给万俟凛找麻烦,这些面上的东西,她很愿意为了他维持下去。
寿春宫离椒房宫有些距离,她近八个月大的肚子已经难以支撑她一路步行过去,坐着凤驾到了寿春宫,看见早已坐在里间为太皇太后轻轻揉着腿的瑾妃和看向她时脸色有些铁青的太皇太后,司璃音着实不愿走近这两个人,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她怀着身孕已是很疲惫之事,着实不想再费心思同这二人周旋。
那日一过,皇后不尊孝道、仗着怀有身孕到寿春宫摆架子的流言传遍了整个皇宫,朝中那些本就不高心皇上这般随随便便立一个来历不明女人为皇后这一作为的朝臣,更是接二连三的递折子到万俟凛的玉案上,引得万俟凛生了好大的气,直接让递上折子的那几个朝臣回府思过,更甚者贬谪出京都城,前往偏远之地为官,一来二去的,倒是也无人再敢在明面上说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