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是一国之君,也将她捧上整个云幽国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位置,她的心里为何还是放不下他?
越想下去,云栖的面色便越寒一分。不管怎么说,云音如今都是他的夫人,万俟凛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带她离开,他也不允许她离开。
“你的夫人?”
万俟凛皱眉,看着怀中不断挣扎之人,看着她仅仅一眼就让他铭记于心的灵动双眸,心中想要独占她一人的欲望更加强烈。
“若是本王执意要带她离开呢。”
不是疑问句,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他就是想要这个女人。从前的事情万俟凛不想同云栖多言什么,但如今这个女人他要带走,就算她是云栖的夫人。
云幽如今虽一片太平景象,但不少人都未曾忘记从前云幽内乱之时的民不聊生,如今骥都的街市之上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不但无人敢前来看热闹,见到羽林卫那明晃晃的银色铠甲,都急忙关门闭户,生怕这皇城又起什么风波来,半个时辰前还繁华热闹的街道,此时剩下的只有一片箫肃。
云音很是奇怪,这个人到底是谁?云栖乃是云幽的天子,是整个云幽的王,此人见到云栖,不但没有行大礼,反倒这般嚣张的挟持着自己,在云音眼中,这世间该是没有敢同云栖作对的人才是。
五皇兄,难道此人同云栖竟是手足兄弟?为何从未听云栖说起过?
云音还疑惑间,那边的云栖很显然同她想的一般,在他的地界上,万俟凛想要同他作对,无疑是自寻死路。
“既然如此,那五皇兄便莫要责怪朕不念旧情了。”
云栖说罢向身边之人一伸手,一柄通体泛红的弯弓便被人递到他手上。
这副弯弓云音是熟悉的,就挂在在云栖寝宫的大殿里,她每次去云栖的寝宫玩时都能看见。上面雕刻着展翅欲飞的雄鹰,比起整个皇宫之中不是雕龙便是画凤的摆件好看上许多。只是在今日云栖将那弓箭上的长弦拉开之前,云音一直都以为那只是一个摆设,从未想过有一日这弯弓也能拿来射物,会被云栖拉开弓弦指着她。
当同样是通体泛红的箭羽呼啸着向自己射来之时,云音愣愣的呆在原地,连挣扎都忘记,一双明眸愣愣的盯着那支向她射来的剑羽,若非身边之人将她狠狠推到一旁,那入了地都擦起些许花火来的利箭,只怕早已将她的心脏刺穿。
她向来胆子便比宫里旁的女子大些,或许是因为日日接触的不过诗经女红,对冷兵器一类的东西并无什么深刻的认识,故而长箭刺来的时候她也并不害怕,之所以愣在原地,是她如何都想不明白,向来对她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夫君,怎么会这般对她?
她想要知道忘记的过往,但从未信过清凉殿里那个女人说的,云栖不过是将她放在身边利用的那些话,云栖是她的夫君,是这个世间对她最好、最爱她的人,绝对不会利用她。可现在,她却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相信的东西,若是云栖真的在乎她,如何愿意伤害她?
“放箭。”
云音还在愣神间,那个日日在她耳边温声细语的声音带着叫人心生颤意的寒冷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