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侍候在殿中的老太监闻言细细想了想才摇了摇头。

“奴才不知，奴才只知道世子殿下有重要之事交给牧川总管，牧川总管该是出宫替世子殿下办事去了。”

牧川同牧海二人皆是这宫中侍候多年的老人了，也都是云幽王的心腹之人，只是这段时日以来，牧川帮着慕岚世子对付凤冥圣族、清除朝中宫中的不忠势力，便在外的时日多些，侍候在云幽王身边的，大多时间是牧海。

床榻之上传来一声沉吟，继而便是一句似乎不过是随意问出口的话。

“依你们之见，朕是否该传位于云栖？”

闻言牧海一惊，立刻俯首。

“此事事关重大，老奴不敢妄言，且前朝之事，老奴一个内宫之人，哪里懂得这些。”

他说的倒是也不假，虽都是在天子身边侍候，牧海大多管的都是内宫之事，朝中那些事情，但凡天子有需要人协助一二的，都是牧川经手，牧海甚少涉及。

闭门养神的云幽王反倒对他摆了摆手。

“用不着拿这些话来搪塞朕，朕看得出，你对慕岚府那个孩子，不像牧川那般对他言听计从，你若对他有什么看法，只管说出来，朕恕你无罪。”

传位诏书已拟好，这天子之位即将交到云栖手中，这个时候，云幽王还是想多了解一些身边人的看法。

牧海笑了笑，见殿中有风吹过，便上前替主子理了理被角才俯首开了口。

“老奴这点心思，当真是半点都瞒不过皇上。”

说着叹了口气才继续。

“慕岚世子能一举歼灭朝中邪教，乃是奇功，日后若是再有什么邪教势力生了野心，也定然会忌惮世子的手段，只是，世子求助于西夜那位五皇子，任由西夜的铁骑入云幽、入骥都，邪教虽除了，但若是引狼入室，后果不堪设想。当然，老奴见识浅薄，不如陛下同世子想得长远，这番言论，陛下只当老奴说着打趣的。”

见主子点了点自己的肩臂处，牧海急忙将手中拂尘放下，上前为主子轻轻捏着肩胛。

云幽王半响不曾言语，待牧海都险些以为主子已睡着之时，才听到云幽王的声音传来。

“他并非冲动行事之人，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定然不会做这冒险之举，他有足够的胆识才能平定内乱，这借兵除敌之计，险中求胜，他到底是赌赢了。”

从前名冠云幽的羽夫人突然被贬进冷宫，还被落了孩子，这个消息传到慕岚宫的时间，云栖修剪花枝的手微微顿了顿，下一刻又恢复如常。

羽合愿虽身为凤冥圣族的细作被安排在王宫之中多年，但这个女人的心在皇叔身上一事不假，连他都知道的事情，皇叔自然也知道，而且，皇叔对这羽夫人也并非全无心意。

其实想要知道这孩子是否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