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了一眼庄园大门外那些犹如撞了鬼般的惊慌失措的保镖们,门内的林北微微一笑,也不理会,抬腿上前。
一进庄园,林北就感觉到那股气息又浓重了几分,显然,那人应该到了关键时期。
如同城堡般的豪宅至高处,有两个年过六旬的白须老人,他们二人一个站一个坐。
坐着的那个面目威严,气势超凡,一看就是久居高位,此刻的他正紧闭着双眸,双眸上的眉毛也尽是白色,他在练功,林北在庄园门口感觉到的,就是他的气息。
另一个老人似乎是前者的下属,他一言不发地立在前者的身旁,全身紧绷,一双浑浊的老眼之中时不时有精光划过。他看上去似睡非睡,然而周围百米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在给前者护法。
就在这时,那打坐老者的身体周围升腾起一股股白烟,他的白眉紧紧地拧在一起,面色看上去有些痛苦。
某一刻,只见那白眉老者大喝一声,他身上的衣衫直接爆裂开来,露出他的上半身,他的身形极为削瘦,但是他身上的经脉却很粗壮,是正常人的两倍。
随着白眉老者的喝声落定,只见他双臂上的经脉直接爆炸开来,鲜血汩汩流淌而出,然而白眉老者却丝毫不顾,继续发力他在孤注一掷!
早在白眉老者经脉爆裂的第一时间,他身旁的那位下属就勃然变色,他刚欲出言阻止,却见白眉老者已经再度运功,他的双眸之中满是血丝,带着三分狰狞,六分疯狂。
“宗师,给我破!”
白眉老者一声喝出,下一秒,就听他“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一口是他的精血,蕴含着他浑身的气力,这口精血吐出,他的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就连空气里他的气息都在疯狂地溃散。
“家主!”见到白眉老者这样,一直站在那儿为他护法的老者脸色狂变,焦急地道。
双手撑着地面,白眉老者银发舒展开来,显得十分凌乱,他垂着脑袋,十指微微握紧。突然,“咚”的一声巨响,只见青石板的地面直接被砸出一个深达半米的巨坑。
白眉老者披头散发,他仰起头,老泪纵横,手背处裂了一道虎口,他却毫不在意。
“老李啊,为什么,为什么我穷极一生,就是触摸不到宗师的门槛呢!?”
“宗师,究竟有多难!我冯云山武道之心坚毅如钢,武道却停滞不前,究竟是为何,究竟是为何!?”
“老天,你不公,你不公,你为何不容我!”
白眉老者大喊道,声音悲怆,模样癫狂。
“老爷,老爷!”名为老李的老人连忙上前将冯云山抱住,他心下凄然,眼眶湿润“老爷,您别这样!宗师何等之难,整个天下又有多少宗师,您虽然没有踏足宗师,但是整个永阳都臣服于你的脚下啊!你怎么能自暴自弃呢!”
“不,老李,”冯云山连连摇头,他嘴角还残留着鲜血,“不是宗师,就无法镇住半壁江山,我们之所以能保住现在的地位,是因为永阳还没有涌现出宗师。若是有一天哪位宗师横空出世,我们在永阳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说到此处,冯云山一脸的悲愤,连续几次打击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只听他大喊道:“我冯云山已经年过六旬,只是堪堪摸到宗师的门槛,始终无法将之跨越。修习武道,本就是与天争命,老天,你这是不容我,你这是不容我!”
就在冯云山垂首顿足之时,只听一道清冷的声音悠悠地响起:“就你这样的心性,也敢妄称自己武道之心坚韧如刚,真是可笑!”
突兀响起的声音,让冯云山以及李姓老人都是一怔,李姓老人更是一脸紧张地环顾着周围,他已经倍加小心,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就在二人惊疑之时,只见一道身影,自黑暗中缓步走出。除了林北,还有何人?
见到林北出来,冯云山用一双猩红的眸子瞪着他,刚刚林北的那一句话,严重地打击到了他的尊严。若是平时,冯云山一定会忌惮林北的身手,毕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在他四周的人定然不是简单的角色。然而一次又一次突破失败已经让冯云山丧失了理智,只见冯云山张口对着林北就是一声怒吼:“你说什么!?”
对于冯云山的咆哮,林北神色平静,他淡漠地开口道:“我说,你很可笑!”
面部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只见冯云山一拍青石板地面,挥拳就朝林北砸来,“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