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婴被吼的一愣,片刻后面目狰狞,犹如发狂一般,野兽似的张开血盆大口猛然咬住姜流小腿,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道:“气……死我啦!本神……官吃了……你!”
姜流痛叫出声,极力挣脱,可参婴死不松口,就像是一只咬住骨头不肯撒口的小狗。
他情急之下,身上陡然迸发出一股狂猛气息,与此同时在他头顶隐隐呈现星月之象,光怪陆离,点点荧光飘然洒落,宛若谪仙!
紧紧抱贴在他小腿上的参婴顿时被这股力量震飞,一头撞在树上,而后滑落地面,当见到姜流头顶异象,蓦地一怔,白生生的小脸神情有些呆滞,满是不敢置信,使劲揉了揉眼睛,眼前景象依然没有变化,这才确定没有看错,脱口而出道:“你竟然是练气士!”
姜流抚额暗叹,头顶的星月异象渐渐消失不见,他的确是一个练气士,只不过基于某种原因,不喜在人前显露,如今被参婴看穿身份,只觉头都都大了。
以往不论置于何等境地,只要不是性命攸关,他都不愿展露这一身超然于常人的能力,此番也不知怎的,不过仅仅被参婴咬了一口,体内真气竟是不由自主的迸发而出,心下不由寻思道:“欺负一只药精,也不知算不算破了誓言。”
参婴活了上万年,当然是见多识广,若如它所言,它曾是万木大神,神帝臣子,何等人没有见过,区区练气士自然不会令它如此惊奇,它之所以情绪激动,其实是不解姜流身怀法力,却又为何表现的如同凡人一般,直到此时才堪堪展露出冰山一角。
而且这小子恐怕并不是寻常的练气士那么简单,身有异象者,或是天生异禀,或是后天修炼了某种惊世骇俗的法门,总而言之不管先天还是后天,都足以令人惊讶万分。
参婴挠了挠头,那星月异象在它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貌似在哪里见过,绞尽脑汁想了好半晌,突然心下一震,喃喃道:“星云万象!”
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怒色,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疯怒若狂,但却可以让人清楚的感受到,此时它的愤怒相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是一座处于爆发边缘的火山,即将喷薄而出,焚毁万物!
“好,好啊。”参婴平静说道,从地面站起身,眼中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熊熊燃烧,它直愣愣的盯着姜流,道:“原来是那个老匹夫派来的,为了找到本神官,他可算是煞费苦心了吧?”
姜流皱眉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参婴突然大叫道:“想吃本神官,做他的千秋大梦!”话音未落,扭头夺命狂奔,只恨化形时少生了两条腿。
姜流哑然失笑,眼瞅着参婴疯狂逃窜,好似受到何等惊吓,不解之余,却是如释重负,若再纠缠不休,只怕会徒增许多变数,即便此地是荒山老林,罕有人迹,可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终归是药参成精,不可以常理度之。”他摇了摇头,忽而又忧虑起来,在山上耽搁这么久,也不知山下村民如何,暂时稳住的疫情是否又发生变化,几个村子的人命,全都系于他一人之手,他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马上飞回去。
可就在这时,忽有两道金光在他眼前倏然闪过,刺的他不禁眯了眯眼,随即一种未知的压迫感迎面而来,使得他腿脚一软险些跪倒下去。
姜流曾经体会过这种感觉,这是来源于力量的绝对压制,甚至连他的灵魂都在震颤!
“有人!”他心中一凛,猛地抬起头,身前赫然出现两名金甲神人,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想及参婴先前的那番悖逆之言,若是被这两名神人听到……
姜流顿觉毛骨悚然,冒了一身冷汗,但还是强作镇定,硬着头皮向两名金甲神人恭敬拱手道:“见过两位神君。”
左侧那金甲神人道:“方才的气息,可是你所为?”
姜流哪敢欺瞒,老老实实承认道:“是。”
那金甲神人又问道:“你来此所为何事?”看向姜流的目光森冷,透着一股子杀伐之意。
姜流不敢直视,微微低头,知道自己倘若敢说半句假话,恐怕这位金甲神人手中的瓮金锤就会毫不犹豫的猛砸过来。
他斟酌片刻,当下将自己为何上山的原因说出,没有任何隐瞒。
说完之后,见两位神人的脸色仍无一丝缓和,又忙补充道:“在下句句属实,若有谎话,便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金甲神人略微沉吟,喝道:“此处乃是禁地,外人不可涉足,速速离去,否则格杀勿论!”
姜流喜出望外,忙是作了一揖,道:“多谢神君宽赦。”
还没容他走出几步,另一位金甲神人突然叫道:“站住!”
姜流身躯猛地一怔,紧张情绪瞬时间被强烈的恐惧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