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出妈妈以前用来酿药酒的小玻璃瓶，有一指高左右，把瓶子递给小白道：“小白，你看着接吧！”

估计任何人吐口水的姿势都不会太美。小白伸出舌头，对准瓶口，哗啦啦的口水顺流而下，不一会玻璃瓶就装满了。剩下的口水，小白又是一吱溜，吸进口中。井水想起昨天她的这个动作还被自己嫌弃过。

这就是小白的口水吗？井水举起瓶子，细细观察，比人类的口水要浓稠，像能流动的酸牛奶。这可是龙涎呀！井水激动莫名。冷静下来，他觉得如果药效太好，惹人怀疑，反而不美。

他打来一小盆清水，把龙涎倒了进去，搅拌均匀，稀释后的龙涎不再粘稠。

“小白，给你的口水取个名字。”井水喊着在一旁好奇观望的小白。

“口水。”

井水翻白眼，“叫凝血液怎样？”有点古代的味道了，太神道了。

井水把小白揣在兜里，下楼来到母亲的店里，准备找母亲要几个大小一样的药酒瓶子，装稀释的龙涎。一个正在推拿的客人惨嚎连连，他也不好打扰，等在一旁。

“啪！”一声响，一声惨呼，紧接着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有人奔下楼的声音杂乱地传来。井水和母亲都抢出门外，院里已经围满了人，人们七嘴八舌的声音混在一起，井水听了个七七八八。

不知谁家小孩子把玩具木剑扔下楼，砸在了七婶的脸上，砸出一条口子。

井水心中一动，从人群空子里钻了进去。只见七婶手捂着脸，指缝间有血流出，旁边是王奶奶，在安慰着道歉。

有人提议去医院。

王奶奶一听就炸毛了，去医院多贵呀！一阵片照下来，不得大几百呀，没病都得有病。

这栋楼里的人有着土生土长的节约传统，大家骨子里还是有下岗的心结，真是做生意发财的人，早就搬出这大院，也不会住在这里了。倒是不能怪王奶奶，她的反应没有坏心眼，只是她的本能，平时大家感冒咳嗽，能赖就赖，拖个三五天也就好了，跌打损伤，倒是花十块八块去母亲店里的多，很少有人去医院。

井水的声音适宜地响起：“王奶奶，我妈店里新进的止血怯疤痕的药，要不先试试效果？”说完，他拿出刚才揣兜里的药瓶，当然包装纸早被他撕掉了。

七婶瞪了井水一眼，嫌他多管闲事。井水装作没看到，唉，谁让他自己穷呢？现在人群聚集，正是天赐良机，打出广告的时候。出此下策，其实他脸也滚烫。

王奶奶倒是大喜，在她看来，一瓶药再贵也比医院便宜，要真去了医院，儿媳妇回来，不又要一顿好吵，责怪她没看住孙子。

“妈！咱去医院！平时跌打损伤，张姨按按搽搽药酒，倒可以，这是破相，我们得去正规医院！一个毛没长齐的小子，懂什么！走！我叫车去！”七婶的女儿突然到来，拉上七婶欲往外走。

“七婶，要不，还是先止血吧？去医院万一遇上堵个车什么的，耽误事！”井水拿出清洗伤口的架势，询问道。

“七婶，你先试试止血。”“弟妹，你试试。”院里的人对母亲有着一定的信任积累，七嘴八舌的劝道，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七婶妥协，嘴里不松口，道：“那先止血，要是有疤，我唯你小子是问！”七婶女儿瞪了张萍一眼，先去门口拦车去了。

井水母亲在一旁张张嘴，却没有吱声。

七婶放开了手，伤口在颧骨处，不是很深，大概3、4厘米长，一层皮移位了，血还在慢慢地冒出来。井水学着医生，小心搽拭伤口，能不能销药，就看这一下了。

“止血了！真的止血了！”

“这药真有用！见效快！井水，真能不留疤吗？”

围观人群已从将信将疑，变成了信任，井水要的营销效果快达到了。

七婶听着别人的议论，紧绷的脸也是松了下来，道：“井水，这药搽了能怯疤吗？”

井水肯定答道：“当然能！我骗谁，也不骗七婶您呀！等两分钟药效起后，我再给你搽一遍，剩下的，你自己拿回家搽，没疤痕就可以不搽了！”七婶这才放了心。

女人爱美的心，不分年龄。

也就是稀释龙涎，要是让小白直接来舔的话，疤痕立马消除，恢复如初。

井水觉察五轮镯空间里出现了一个很微弱的小光点，一如刚入夜时，天空冒出来的启明星，在灰暗的天空中显得格外突兀。井水心里好奇，但此刻却并不是查看的时候。

压住心底的好奇，等了会，又搽拭了第二遍。伤口结的痂开始脱落，留下一条几厘米的淡红色的细细印痕。井水没有再搽，把药瓶递到七婶的手里道：“七婶，你每天搽一遍，两三遍后，痕迹就会消失，跟原来一样！”

人群中，人们惊叹不已。

王奶奶这时问道：“井水，药这么好，很贵吧？多少钱一瓶呀？”

井水道：“王奶奶，本来要60元一瓶，这是第一瓶，不收钱的，只当是宣传名字了！”井水斟酌着订了价格。

人群中有人鼓掌，当是表扬。

“井水！给姨来一瓶！我给钱！”人群中有人喊道。

“我也来一瓶！我家细娃经常磕破皮！”

……

有人开头，就有人跟风，怪不得跑江湖的人需要找托。

井水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一个好兆头！

定的人太多，井水议定一个小时后，在母亲的盲人按摩店里拿药。他准备以后把母亲的店作为据点。

母亲经营盲人按摩店有十几年了，存集的药瓶足够井水装稀释液。井水这次让小白多装几瓶以备不时之需。有了今天的活宣传，相信井水坐等收钱的日子就要到来。

母亲和父亲向井水打听药的来历，井水谎称是同学介绍，挣点生活费，自己托同学在网上邮购的，先卖药，再付款。这样的说辞，父母倒是信了，他俩最近常吵架，儿子想给家里减轻负担，也是事实。

一个小时后，井水提着五大口袋装稀释龙涎的药瓶下了楼，足足有170瓶。父母吃惊不小，帮忙把药瓶摆在货架上。

刚才预定稀释液的人，此时早已在等着了，人比预定时还要多，看来宣传的效果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