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保证一定能为你带回龙皮。”洛瑟玛还是对自己的剥皮技巧有所怀疑。

“请您务必尽力而为。”

洛瑟玛从老板手中接过匕首，没有收五十枚银币的定金。

皮甲店老板在店门口站着，直到洛瑟玛的身影被路边的橡树完全遮挡，五十枚银币是他此时身边所有的财产，老婆孩子在昨晚送到了岳父家，但这解决不了问题。

剩下的两金五十银可能需要一点眼泪与愁苦才能弄到手了，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倒霉。

该死的！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个住在城堡里的吝啬鬼，还有那只名为勇士的灾星。以为猪被扛走一切就已结束的皮甲店老板，没想到这事后面还跟着一系列的回响。

店铺里稍微值钱一点的皮甲都被刮走，一张写着巨额罚款的单据留下。

六瓶杜松子酒下肚，他才从酒友的小舅子那里打听到自己倒霉的原因在哪。

吝啬鬼并不是一个十分苛刻的人，吝啬到一定程度之后，总得从别的性格上补充点好东西，要知道神创造出一个集齐所有缺点于一生的灵魂也不容易。很明显，我们的吝啬鬼城主并不太值得神为他耗费太多心神。

霉运不会单独上门，这句民谣说得可真不错！

失去“勇士”的“吝啬鬼”希波尔城主在前天的斗猪比赛中输给了国王的督查官，失去点土地倒是小事，想到日后到菲亚城去，这场斗猪失利要被那位头带荆棘王冠的尖酸刻薄老家伙奚落很久，吝啬鬼城主因此生出的怒火就很自然地倾泻到一些倒霉家伙身上。

不迁怒于人，这美德太过丰盛，可不是我们城主大人所能具备的。

早知道当初把只猪宰了，二十枚银币的赏金那是在逗小孩子呢！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没有那件红龙皮甲，城主大人的领地内将再无卡丁·蒂塔一家的容身之地。

洛瑟玛手中的大剑破开空气斩到钟乳石上，爆裂声响起。石柱被斩断，尖端砸到红龙头上。趁着红龙短暂眩晕，洛瑟玛跳到了它背上。

灰狗在巢穴门口听到那声巨大的龙吟之后就趴在地上不肯动弹，骑士没办法，只能用洞口的岩石为它搭建了一个小小的安全屋，独自去面对巨龙的咆哮。

传说中的巨龙双翼展开遮天蔽日，红龙显然不能与传说相提并论。不过洛瑟玛从一本愤世嫉俗的书看到过，无聊的吟游诗人与小说家总喜欢夸大其词。把一个小土坡称作叹息之丘，路边的黑狗叫地狱猎犬，还无端给它多长几颗头颅；一颗十来年的橡树能被他们叫做千年古树，一口枯井能被唤作魔力源泉。

故事里听来的话不可太信，但是在张开双翼的红龙面前，洛瑟玛就像是一只小小的虫子，这个在《伟大的屠龙勇士与狗》一书中倒是可以如实地记载。

灰狗捂着耳朵，将头上灰尘甩落，用嘴咬开装有香肠的纸包。骑士与巨龙的搏斗还在继续。

灰狗吃到第三根香肠，洛瑟玛第三次斩开龙息。与前两次的灼痛相比，大剑这次轻松破开龙息，就像是破开了一道温热的水流。

反击的时机已经来临。

红龙伤痕累累，地上冒险者尸体再也补充不了它逝去的生命力。绝望的龙吟随着大剑插进喉咙嘎然而止，摇着尾巴的灰狗在红龙瞳孔失去光彩前闪亮登场，用牙咬了一口它的耳朵，宣布自己也在这场屠龙之战中出过大力。

“瞧见没有，龙耳上的齿痕就是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