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骜视线中,一个白色身影飘然而至,他不自觉的屏住呼吸,昨日臭豆腐那味道,历历在目啊。
“将军上朝了?”玉天卿问道。
“是。”
玉天卿知道他本就如此冷漠,也不甚在意,推开门,进了书房。她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随手翻着。随着门打开,阳光宛若无数条金线突出重围,将书房照的亮堂堂,耳边响起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是北止尧,他身后还跟着风骜,但吸引玉天卿视线的,是风骜手中的厚厚的一摞册子。
“见过卿云阁的掌柜了?”
“嗯。”玉天卿随口应着,风骜拿的册子,竟然是账簿。
“皇后娘娘的寿辰,父皇向来重视。火树银花的开销巨大,你可以参考往年的账簿。需要钱,可以去杜总事那里支取。”
玉天卿翻开一本账簿,见这账簿上还是单式记账法,虽然不复杂,但极为隐晦。一下便没了兴趣,这账簿的水平,还不如她开店时记的流水账呢。
“那个,燕子,我是说云燕要在府中住多久?”玉天卿问道。
燕子?北止尧从一堆文书中抬起头,双眼中泛着一层蒙蒙的雾,时聚时散,不过片刻,雾气消失,他道:“住到皇后寿辰结束吧。”
玉天卿双手搬着一摞册子,缓缓走出了书房,阳光给她清丽的背影渡上了一圈圈的光晕。北止尧放下手中的笔,陷入沉思,她叫他燕子,这个称呼,相识已久的人才能自然的呼出。
玉天卿故意绕了远道,不经过锦园,待她走回小竹轩,胳膊都酸死了。
“童珑快来帮忙。”她一进大门便喊道。却见海棠树上,馨香的淡粉花瓣开到极致,一个白色身影躺在枝桠上,他合着眼帘,阳光给他脸上渡上一层薄薄的金光。几片花瓣掉落在他墨发上,他是那样纯洁且耀眼。
她声音未落,只见树干微动,落下一片花瓣雨,元砚知已经落地,他接过她手中的册子,两人一同回到房间中。
“童珑呢?”屋子里也没有人影。
“我说我忘了拿笔墨,她回锦园帮我拿了。”元砚知微微一笑,他刚要翻开账簿,便被玉天卿按住手:“敢情我的丫头,变成你的贴身侍女了啊!”
元砚知笑着点点头,不做评价。玉天卿坐到桌旁,一本一本翻着账簿,元砚知在旁边暗暗静静的研磨。但见玉天卿在纸上写写画画,空气中只有“沙沙沙”下笔如神的声音。元砚知侧过脸瞧她,只见她画了一张表格,表头写的很标准,一边翻着账簿一边将数字填进去,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十年寿辰花销,一目了然。他嘴角扬起一个赞扬的微笑,这倒是个好方法。
写完账目,玉天卿双手抱臂,冷冷看着面前的一切。今日,府中的侍女和护卫知道元砚知来了小竹轩,差点没将门槛都踩破了!一会儿,来了一个丫头送香囊,一会来了一个护卫送点心,一会儿来了一个婆婆送画像,一会儿又来了个爷爷送野果!
她的小竹轩还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姑娘喜欢他也就罢了,怎么连护卫都来凑热闹,还有老奶奶要将孙女嫁给他!男女通吃,老少皆宜,连阿祖都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此刻,始作俑者正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啃着野果,阿祖安安静静的靠在他怀中,他看着桌上的美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