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无量天尊!日则兄,多年不见!”
中年男人正是曲比阿依和曲比阿力的父亲,族内现任毕摩,曲比日则,日则在彝语中是花豹的意思,曲比日则看起来也确实很有花豹的机警和灵敏。
“让道兄为兄弟的事情长途奔波,兄弟感激不尽!这一路走来辛苦了,我已略备薄酒,咱们兄弟二人多年未见,先好好喝他一场再说!”
“喝酒的事莫忙,还是先看看阿力的情况吧,当年我去你寨子时,阿力才五岁吧?对了,我先给你介绍一下”
在曲比日则的坚持下,众人不得不先吃过晚饭,晚饭准备得很丰盛,但是谁也没有喝酒,草草吃过,云阳子便让曲比日则带他们去看看曲比阿力。
穿过长长的回廊,曲比日则带着大家走到后院一处偏僻的房子,房子大门紧闭,上面挂着铁链大锁,就连窗户都被木头牢牢钉死,根本就是一座坚固的牢房。
曲比日则掏出钥匙,有些颤抖地将钥匙插进锁孔,带起铁链拉动的声响。
听到铁链的声音,房子里面突然传出一阵低沉沙哑的嘶吼,那声音里充斥着暴戾与凶恶,完全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曾小奇和万大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覃妙儿则有些难受地伸手抓住了夏至的小臂,夏至转头冲她笑笑,轻轻拍拍她的手安慰。
站在曲比日则旁边的曲比阿依双眼里瞬间就噙满了泪水。
“阿爸,阿哥他”
“唉,道兄,各位,犬子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吓人,你们先要有个心理准备,当然你们也可以先回前厅去”
“日则叔,开门吧,我们既然是为此事而来,哪有害怕的道理?”
曲比日则点点头,轻叹一声打开大锁,屋里亮着灯,除了一根粗大的实木柱子立在屋中,屋里空空如也,那根柱子直径足有四五十公分,底部被埋入地下,顶部则与房梁相接。
在柱子的中间,悬空绑着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人,身体和四肢都被粗壮的铁链箍着,头部也被一条皮带固定在柱子上,就连嘴里都被塞着一块毛巾,让他全身根本没有任何一处可以动弹。
当然,眼睛除外,看到众人进来,他那血红的双眼里射出暴戾与凶恶的光芒,不停地拼命扭动身体,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阿哥”
曲比阿依哽咽着叫了一声,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那个阳光帅气的阿哥会变成了如今这等模样。
卿阳走了过去,仰头望着柱子上绑着的曲比阿力,声音也有些低沉。
“对不起,阿力,没想到会把你害成这样,不过你放心,如果我卿阳不能找出是什么把你害成这样,是什么让我的同伴诡异消失,我就一辈子呆在这黑竹沟!”
“罢了,卿先生,阿力变成这样也与你无关,石门关之外,我们彝族猎户也经常活动,但并未遇到凶险,阿力应当是遇到了什么平常不常出现的东西,道兄,你怎么看?”
在进这个屋子的时候,云阳子就放出了一只他养的小鬼,小鬼因为是灵体,能轻易分清人的三魂七魄,在人丢了魂魄的情况下,它甚至还可以很容易地进入人的身体。
此时那只小鬼就正倚在曲比阿力身上,它想要弄清楚曲比阿力究竟丢了三魂七魄中的哪一部分,最便捷的方法就是附身。
曲比阿力之所以疯狂地扭动身体,正是因为他感到了那只小鬼想要进入他的身体,这是一种本能的抗拒和排斥,但很显然他抗拒不了。
那只小鬼已经侵入他一半的身体,就在这时,一道黑雾从曲比阿力的身体里冒出,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尖锐嘶鸣,那只小鬼被那道黑雾缠住,被生生拖进了曲比阿力的身体里消失不见。
“啊噗”
只见双手捏决的云阳子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身体踉跄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