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话落,顿时有人击掌赞同,一行人得意洋洋地看向赢稷。
对于这些跳梁小丑,赢稷不在意地一笑,他环视赵普等人,道:“你等莫不是在掩耳盗铃,关中大秦强于商鞅,北方魏国盛于吴起。“
“如今两人虽去,可当今列国无不效仿其政,汝何言刑名之学在列国无有生存之地。”
“呃。”赵普的笑声戛然而止。
不理赵普的尴尬,赢稷继续道:“法家之学其利有二,其一:定分止争。”
“譬如一兔走,百人追之,积兔于市,过而不顾,非不欲兔,分定不可争也。”
意思是说,一个兔子跑,很多的人去追,但对于集市上的那么多的兔子,却看也不看。
这不是不想要兔子,而是所有权已经确定,不能再争夺了,否则就是违背法律,要受到制裁。
看着众人凝神倾听,赢稷继续道:“二利:兴功惧暴,即鼓励百姓立战功,而使那些不法之徒感到恐惧,世人皆知,我大秦崛起与西陲,商君所倡军功封爵制功莫大焉。”
赢稷说完法家的利处,突然停了下来。
见状,荀况开口道:“小友莫非是商鞅人,当世法家之拥护者。”
“非也。”赢稷摇摇头,道,“法家之说也有其弊,而某非一家一门之拥护者。”
荀况心中一动,不过嘴上还是问道:“不知法家之弊在何处?”
其他人也一阵诧异,这赢稷方才分明对法家颇为推崇,如今竟然说自己不是法家拥护者,且直言法家之弊端,可谓奇哉。
“或明示理法,其后则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列国共尊民愚而易治也”
“此吾不取也。”
赢稷掷地有声的话,让堂上一众人陷入了沉思,众人联想各国的朝堂,无不印证了赢稷此时说的话。
堂下,赵匡胤看着琴清目露异彩的样子,心中对赢稷有了忌惮,堂上那侃侃而谈的少年,并不像传闻说的那样草包。
“如此,更是不能让你回去了。”赵匡胤的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待众人思索片刻,消化了赢稷的话后,荀况开口道:“小友真知灼见,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此乃为君至道。”
“怕只怕上自好刑,则百姓苦也。”
“这倒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赢稷一阵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接荀况的话。
不想他的迟疑被荀况看在眼中,后者追问道:“莫非小友有解决之道。”
话音刚落,其余人等也纷纷看向赢稷。
此时列国都在寻找强国之道,如果眼前的少年真的有治国良方,那还真是不得了了。
赢稷环视众人,沉吟片刻,道:“想去法之弊端,某有一法可试?”
“何法?”众人追问。
赢稷一字一句道:
“君王犯法与庶民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