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山穷水尽……”

楚凡觉得意识一阵模糊，只是那股强大的韧劲和意志力不允许他立刻倒下。

单枪匹马，能在百万大军中做到这种地步，已经足以自傲了。

“嗷”

在千钧一发之刻，一抹散发着圣洁光芒的白影从楚凡的衣服内兜冲出。

随着天妖雪狐的一声怒吼，它的身体飞速变大。

楚凡没有多想，一屁股坐到天妖雪狐那宽阔的背上。

“……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在楚凡的惊叹声中，天妖雪狐一跃而起，如同一枚炮弹一般飞向了天空！

“吼！！！”

天妖雪狐又发出一声酣畅淋漓的巨吼，乳白色的圣洁光芒渐渐在背后凝聚，竟然在空中化为一对巨大而又洁白的翅膀。

天妖雪狐大翅一挥，便一路向着石台的方面绝尘而去，无数亡灵只能无奈地抬起头，看着这个即将被他们吞没的剑师小子被这只巨大的狐狸救走。

只恨它们之中没有能够御空的强者。

虽然这是他们生平和死后遇到过的最强正法师，但也只是正法师罢了。

“娘的，原来你会飞啊！好样的，夭夭！”

楚凡在空中哈哈大笑，为自己绝处逢生而庆幸。

人生比段子更精彩，这大起大落大起大落的，真是极富有戏剧性的。

“我以后可再也不冒这种险了，我发誓！仅此一次，仅此一次！”

“起誓，既没有代价，也没有见证，又不以灵魂之力绑定，是没有用的。”

“说说而已，较真什么。”

无论如何，这次的确是一个教训，楚凡差点为自己的贪婪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过……

如果时光倒流，再来一次，楚凡也许还会选择这么做。

因为至高神的宝藏，诱惑力实在是楚凡无法抵挡的！

强大如黛安娜，也不过只有真神的实力罢了。

从黛安娜对至高神的态度上来看，就如同是凡人礼敬圣级强者一般。

那至高神的宝藏，哪怕是千万分之一，也都足够现在的楚凡脱胎换骨了。

付出要与回报成正比，天道似乎是公平的。

楚凡在这次的行动中，并没有达到多么高深的实力，也根本没有付出足以配得上得到至高神宝藏的努力。

虽然之前也是深受重伤，但凡人的一次重伤就换得至高神的一次传承，这馅饼未免也太大了。

对于一无所获这个结果，楚凡也算是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亡灵大军竟苏醒过来。

天妖雪狐飞上石台之后，振了下自己的翅膀，便迅速缩小，一直缩小成一只雪白色毛茸茸的小狐狸。

天妖雪狐显得有些疲惫，连续的变身让还没有成年的它有些承受不住。

即便如此，夭夭还是亲昵地蹭了蹭楚凡那洒满鲜血的裤子，才窜到楚凡的怀中睡去。

“夭夭，一日之内，我欠你两命了。”

楚凡轻轻揉了揉夭夭的头，这才重新把它放进自己的衣服内兜。

“卧槽，怎么那么疼！”

楚凡刚松了口气，就感受到自己浑身上下都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特别是之前胸口的重创，简直就让楚凡疼到窒息。

楚凡在紧张之时还未觉察到，这一放松之下，因为再次激战而受的伤才发作起来。

若是楚凡好好养伤，以他的自愈能力，自然能很快将伤养好。

哪怕是将他胸口打碎的重创，对于撒上了疗伤圣药的他，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次与百万亡灵大军的激战，不止让楚凡旧伤迸裂，还让自己浑身上下添上了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连手臂也被打折一只。

现在的楚凡，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血人。

楚凡自己摸索着，废了半天劲才把手臂接起来。

“根据父亲的传承记忆，李斯特帝国内，似乎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亡灵的踪迹了。”

楚凡活动着手臂，喃喃自语道。

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帮助黛安娜确认了一些她所说的事情，天妖雪狐得以初步觉醒，而且见到了传说中的传送门和至高神的遗迹，也算是不虚此行。

最重要的是，楚凡有过了和亡灵交手的经验。

亡灵怕火，更怕光，暗免体质。

嗯，记住了。

“楚凡，我要确认的事情已经确认了，你以后，若是再想探索这里的其他空间，也可以带帮手过来，无妨。”

“至高神所遗留的遗迹，以这一层的强度来看，还算是符合你短期的目标，值得一探。”

黛安娜的语气很平和。而且，她现在也开始称呼楚凡的全名了，而不是之前的蔑称。

毕竟楚凡这次等于说是完全为了她，才会以身犯险。

所以，即使当时楚凡冒着极大的危险去往亡灵大军的中央，黛安娜也没有开口阻止他。

毕竟，自己欠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