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来到了苏州城内,出钱问过路人之后,又买了一只小船,虽三人轻功都可蜻蜓点水,但看着碧波荡漾,也想慢慢滑行,体验一场江南水景。鸠摩智自然是殷勤的接过了划船的苦差,任两人赏景。
划舟荡浆间,脸上滑过习习吹来的爽风,裹着阵阵荷香,沁人肺腑,使人陶醉“花种不一乱人眼,锭期不定令人骄”。
见水路两旁绿茫茫芦苇清摇,间或菱角露头,散发清香,水中栽有荷花,圆叶仿佛在水面搭起了一层绿色的屏障,让人有种即可踏步前行的感觉。
黄蓉也是诗书人家,“子建哥哥,此情此景,可有感怀?”
“我诗才不济,仅想起杨万里的“接天莲叶无穷碧,印日荷花别样红”一句来。”
黄蓉调皮的笑笑,“子建哥哥难道没想起诗经里那一首?”
经她一提醒,葛子建倒是又想起“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此一首来。
正说着,水道转折处,豁然开朗,但见前方一小舟,一个绿杉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口中唱着小曲,听那曲子是:“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
黄蓉娇笑一声:“子建哥哥真乃仙人手段,一语成谶,吟诗也真当吟出个采莲少女来”
葛子建熟读金书,于江南风物早就深为倾倒,此刻一听此曲,不由得心魂俱醉。只见那少女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便知这定是慕容表哥那两个绝世婢女之一,就是不知这是阿朱还是阿碧了。
别看表哥志大才疏,一心做着复国梦,身边的所谓四大家将也是四个草包。但周围的女子,却当真是不赖。阿朱精灵顽皮,古灵精怪,善解人意,聪明伶俐。阿碧吴侬软语,水乡女子的温柔典雅。王语嫣更是神仙姐姐般烟笼芍药,虽然对慕容复容易犯花痴,但也是个端庄大气,气质不凡的奇女子。可惜慕容表哥一心做他的皇帝梦,爱江山不爱美人,错过了多少风景。
正思想间,两舟已接舷,鸠摩智道:“小僧欲到参合庄去,小娘子能指点途径么?”
那少女微笑道:“参合庄的名字,外边人勿会晓得,大师父从啥地方听来?”
鸠摩智道:“小僧闻得慕容公子大名,南慕容北乔峰,心有所向,特来请教慕容公子武学。”那少女见除了一个一副高人风范的僧人,还有一对少年男女,金童玉女一般气度不凡,想来也不是寻事的恶客,沉吟道:“正巧哉!慕容公子正在小苑,大师父来得就碰着公子嘞。”鸠摩智道:“如此甚好,请小娘子引荐。”那少女道:“大师傅请去用一杯清茶,我再给你传报,你讲好口伐?”鸠摩智道:“小娘子是公子府上何人?该当如何称呼才是?”
那少女一笑,道:“啊唷!我是服侍公子抚琴吹笛的小丫头,叫做阿碧。你勿要大娘子、小娘子的介客气,叫我阿碧好哉!”她一口苏州土白,本来不易听懂,但她是武林世家的侍婢,想是平素官话听得多了,说话中尽量加上了些官话,鸠摩智与葛子建黄蓉等尚可勉强明白。当下鸠摩智恭恭敬敬的道:“不敢!”
阿碧道:“这里去燕子坞琴韵小筑,都是水路,倘若这几位通通要去,我划船相送,好口伐?”她每问一句“好口伐”,都是殷勤探询,软语商量,教人难以拒却。
葛子建这才省得,果然是三女之一。这讲话吴侬软语,果然是最为温柔娇媚的阿碧。
三人踏上了阿碧的船,将自行的小舟撇了,葛子建不好意思让小姑娘划桨渡自己三人。伸手火焰刀内力射出,催向船尾水面,登时,反冲之力让小船破浪急速前行,如按了个柴油马达一般。阿碧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像书生一般的公子武功也是高深莫测呢。当下也不多讲,指挥着前进方向。不一会,一座伫立在湖心岛的庄园就映入眼帘。
下了船,进了这叁合庄,阿碧将三人引入客厅,上了茶水,道“我家公子还在练功房钻研武学,请诸位稍安勿躁,我这去禀报一声。”
可能是阿碧把葛子建无形内力推船前进的事给说了。又将三人不俗的外表一描述。慕容表哥以为是前来求书的武林世家的少爷,当下也不敢怠慢。自己复国需要这些世家大族的支持。若是能交好,便是一股助力。盏茶时间,慕容表哥就迎了出来。屏退了左右侍女丫鬟。慕容表哥兴致冲冲准备拉赞助了。
“三位远道而来,慕容复有失远迎,听座下婢子说,是专为寻我而来,不知有何事相商?”